小二心说,原来车里还有人。
只听车里的徐鹤道:“先生,我就不进去了,我帮你在外面迎迎客人!”
小二闻言顿时心中奇怪,客人?包酒楼的不是就那位沈爷?
你们都是客人!
客人还要迎客人?这是谁家的规矩。
唐顺之笑道:“也行,那我先进去了。”
等唐顺之刚进门,沈宏带着一众丝商连忙起身行礼道:“荆川先生!”
唐顺之摸了摸胡子,哈哈一笑:“不必拘礼,大家都坐下坐下。”
刚刚第一个进来的蒯鹏等众人都坐下后,笑着拱手道:“荆川先生,我那孙子,前两日孟浪,竟然不顾您百忙之身,贸然投文,实在是……”
唐顺之笑道:“令孙的文章我看了,苦读有成啊,生员大可考的!”
蒯鹏心中一喜,连忙拱手道:“谢过大人吉言!”
众人一听,顿时羡慕坏了,子侄辈能得唐荆川一句褒扬,就算是大宗师按临,也会给他面子将蒯家那孙子取录了的。
沈宏见状连忙笑道:“荆川先生是国朝经学大家,蒯兄的孙子能得他一句话,那文章必然是了得的。”
本来是句捧人的话,谁知那蒯鹏听完后只是笑了笑,脸上顿时没了刚刚面对唐顺之时的热情。
沈宏见状,也不以为意道:“既然大家都来了,那就入席吧!”
众人闻言,一起起身。
“知府大人请!”
“荆川先生请!”
“大老爷,您上席!”
沈宏见到这一幕,眉头微微皱起。
都说浙商团结,看来名副其实,但他搞不懂的是,为什么这些人似乎对自己代表的沈家不感冒,却对唐顺之一个牵线搭桥的人如此尊敬?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席间,众人完全不搭理沈宏这个主家,反而朝唐顺之连连敬酒。
眼看着这样下去不行,沈宏于是咳嗽一声道:“今天请荆川先生邀请诸位来,其实是我们家阁老有事想跟大家聊一聊!”
众人闻言,顿时安静了下来。
沈宏满意地朝众人微笑,然后道:“南浔遭倭,死了生丝行的四大行首,眼看着秋丝就要下市,没了几位行首,诸位有什么应对之策吗?”
此言一出,席间安静一片,众人都是千年的狐狸,怎么可能不清楚沈家在这种时候来,葫芦里卖得到底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