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鲲呢,说话一点分寸都没有,要不是看在六宫之主皇后的面上,你以为你有资格站在这里跟我逼逼赖赖?
很显然,经过这么一茬,至正帝也没了跟小舅子掰扯的兴趣,他转头看向徐鹤道:“朕的这个状元,皇后,你觉得如何?”
刚刚至正帝已经问过了这个问题——“朕的这个状元如何?”
现在在不同的语境下再问一遍,意义自然不一样了。
谢皇后果然聪敏,听到至正帝的话后,连忙回道:“说话条理清晰,行礼谦逊完备,是个知书达理,一心报效陛下、朝廷的良才!”
捧了徐鹤,继续踩自家幼弟,结果就是至正帝彻底没了脾气。
“行了行了,子鱼好不容易来一趟宫里,你们姐弟俩去说说话吧,我跟这位状元郎说说话!”
眼看至正帝不生气了,谢皇后连忙站起来到谢鲲身边,扯着弟弟跪倒在地道:“谢陛下!”
“谢陛下!”师伯瓮声瓮气地跟着他姐姐也敷衍了一句。
等姐弟俩走后,至正帝笑道:“你这师伯,年纪不大,脾气不小,就算是朕也拿他没办法啊!”
徐鹤赶紧回道:“这正说明师伯为人耿直天真,对陛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至正帝诧异地看着徐鹤笑道:“看来,你也知道你师伯跟朕的恩怨呐!”
徐鹤道:“非是小臣私下揣摩,只是将心比心,觉得师伯这些年科途不顺,所以行事乖张了些,在陛下这样的亲人面前,所以才能表露本心罢了,余者,臣不知也!”
听到这话,至正帝沉默片刻后叹了口气道:“徐鹤,你对身边所有人,都像对谢鲲一般吗?”
“以你的脑子,应该能看出谢鲲是对朕有怨气吧?”
“就算这样?你也敢当着朕的面,扯什么亲人之类的鬼话?”
徐鹤听到这,浑身冷汗直冒,但还是强装镇定道:“陛下,小臣所言非是诳语。师伯虽是一举人,但战海陵,亲冒矢石,眼看官军将败,但他还是从容不迫,持剑杀敌!”
“请问陛下有几个举人,是谢鲲这样,愿意为陛下的天下甘冒生死之险的举人?”
“浙江抗倭,谢鲲辗转南北,筹措粮草,编练精兵,又有几个举人不要毫厘,一心为陛下的浙江奔走?”
“谢鲲虽然口出无状,但请陛下念在他那一颗为陛下的拳拳之心份上,请陛下不要将他刚刚的无礼放在心上!”
说完后,徐鹤跪在地上,重重叩头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