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次见到张腾霄时,徐鹤整个人都傻了。
这还是那个英国公府上,文采风流的状元吗?
只见成堆的奏本和纸堆中,张腾霄埋头“吭哧吭哧”写写画画,压根没注意徐鹤的到来。
徐鹤叫了两声“张侍讲”,张腾霄这才从纸堆中抬起来头,茫然地看向徐鹤。
好半天张腾霄这才回过神来,起身连连抱歉道:“亮声贤弟,实在不好意思,我脑子里全是实录里的事情,半天才转过弯来。”
看到这位老兄,徐鹤才相信数学家,走在路上看书,看得入迷撞电线杆的故事。
这也太专注了。
不过,徐鹤对张腾霄的第一眼印象很好。
这种专心做事的人,心思反而不多,好相处一些。
张腾宵道:“亮声,我字长治,以后你叫我字就行!”
他一边说,一边走出位置,来到不远处的一处桌案旁,将自己放在上面的案牍全都捧走。
因为太多,捧走的时候,还滑落了一堆奏本,张腾霄手忙脚乱。
徐鹤见状,连忙蹲下身来帮他捡起。
张腾霄感激道:“这是你的位置,亮声,实在抱歉,我的东西太多,还没来得及收拾。”
徐鹤笑道:“长治兄,东西这么多,叫小吏出去买个架子安置,这样岂不是取用更加方便?”
张腾霄一脸为难道:“亮声,这,这,算了,就放在案上便好,无需再去劳烦人家!”
徐鹤闻言,略一思索,也没有说话,而是帮忙张腾宵整理起来。
做完这一切,张腾霄看着整整齐齐的桌面舒心无比:“亮声,今天太谢谢你了!对了,你现在有时间吗?”
“长治兄有何指教?”
“有时间的话,我教教你怎么修实录,如何!”
真是……
徐鹤有些无语,自己的领导,安排工作还要跟自己这个下属商量。
这张状元可真是够迂的。
徐鹤连忙道:“张大人,还要请你不吝赐教!”
见徐鹤用上了官称,张腾霄不好意思道:“无需客气,无需客气。”
说完,亲自搬了张椅子放在他的桌边,随手拿起自己编写的《武宗实录》,指着其中一段道:
延德五年九月癸丑朔
甲寅以重录列圣训录成敕,加监录等官,舞阳侯郭仆,光大夫左柱国辅臣瞿袭少傅进兼谨身殿大学士,尚书刘奇少保顾鼎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