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方向定了下来,具体怎么操作那是下面人的事情。
等文官们走后,吕亨等一众勋戚被留了下来。
对文官,他是发火;但对勋戚,至正帝的态度又变成了怀柔。
“国事艰难呐!”一声感叹成了至正帝的开场白。
吕亨连忙带领众人跪下道:“是臣等无能,未能给皇上分忧!”
至正帝叹了一口气:“不怪尔等,都起来吧!”
“英国公,你们这些人跟文官们不一样,每个人要么是在五军都督府任官,要么是朕的亲戚!”
“甚至还有人统领在京亲卫!”
“可以说,你们这些人才是朕的股肱之臣。”
众人低着头不敢看皇帝,心中暗自惴惴,不晓得皇帝突然和颜悦色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至正帝又道:“湖广的情况,你们刚刚已经听到了!”
“两都司的兵都已经到了糜烂不堪用的地步!”
“其他各行省呢?”
“还有多少实实在在的能用之兵?你们各位心里有数吗?”
“从前都说卫所烂,现在反贼来了,到了考验各地卫所的时候了,咱们不能再装聋子、瞎子了!”
“反贼要大魏的江山,要朕的命,难道你们就能得好儿?”
刚刚站起没多久的众人听到这话,吓得赶紧重新跪下。
吕亨涕泗横流哭道:“陛下,都是臣等枉负天恩,不能给陛下分忧!”
“是啊,陛下!臣等无用!”
“老臣有负圣恩呐……”
一众人等七嘴八舌、哭得稀里哗啦。
看起来情真意切,仿佛真的有被触动。
至正帝满意地点了点头:“朕今天把你们请来,是为了三件事!”
“第一,我想让你们听听这些文官们的奏报,好晓得大魏朝如今到了什么田地!”
什么田地?反贼几日就把湖广北边最膏腴的土地、最坚固的城池打下来了。
一众勋戚默然。
至正帝道:“第二,你们大多都是将门世家,我知道,各地武官跟你们都是多多少少有点香火情的,每年他们进京,你们府上,他们都是必去的!”
勋戚们闻言,想着那些人一车车的礼物,全都沉默了。
“你们呐,回去给这些人写写信,让他们凝凝神,别在任上只想着捞钱。”
“贼都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了,还想着捞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