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县城中,大魏的县令早在三年前就在大堂悬梁自尽了。
如今的县衙破败的厉害,周于德所坐的大堂,屋顶破了个大洞,至今还没有修补。
因为是跟捻军交界的地方,明军这三年来并没有在此设立县属,以至于整个县城几已荒废。
周于德坐在县衙大堂之上,看着眼前跪地请求归属的几个捻军使者,他们来自捻军各部,如今被徐鹤逼得日夜忧惧,听说明军到了,顿时大喜过望,每家派了个使者前来拜见。
“大帅,那徐鹤凶悍无比,又诡计多端,一下子拉拢了许多张玉荣那样的叛徒,导致我军大败,这次周大帅前来,我们就有倚靠了!大帅你只管下令,我部愿为前驱,乘着徐鹤那厮立足未稳,杀他个措手不及。”
“是啊,大帅,你就下令吧!”
“大帅,我们以后就奉吴王为主,听大帅将令了!”
“大帅,你就下令吧!”
周于德看着阶下众人心中冷笑,这两年,明军数次提出南下,但都被这帮人阻拦,加之山西戚继光所部扼守晋南,导致明军错过了最好的南下时机。
要不是当时吴王和严嵩等人觉得跟捻军内讧之后,恐为魏军所乘,不然早就收拾他们了。
周于德想到这,冷冷看着下面这帮人道:“朝廷用兵,自然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你们既要听朝廷和我的将令,那如此聒噪是何道理?”
众人见周于德面色不对,这又想起两家矛盾,几个人缩了缩脖子。
但其中一个名叫孔贤的老人却不怕周于德,他是曲阜孔家的旁支,带着一些族人也拉起了捻子,因为身份问题被孔家除名,但也因为身份问题,在明军中也颇有些面子。
孔贤道:“周大帅,如今大敌压境,若是任凭徐鹤冲进京畿,那于吴王殿下的声望那可是大大不利,兵法有云,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而况于无算乎!”
“且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众孰强?士卒孰练?赏罚孰明?吾以此知胜负矣。”
众人听他这个时候还在掉书袋,脸上全都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
周于德是读过书的,《孙子兵法》更是倒背如流,听他把自己当大老粗,用《孙子兵法》驴唇不对马嘴地将他的军,心中更是厌恶,但孔贤是明军和捻军公用的一块招牌,他还不能不给面子。
于是周于德对孔贤道:“贤达果然是圣人之家出生,一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