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星缓缓抬手将红酒举在他头顶:“付钱的一方是我。”
周熠礼没听懂,也没看懂。
狭长漆黑的眸直勾勾盯着他,直到头顶的红酒杯晃动,作势要从他头顶浇下来——
周熠礼下意识闭上眸。
微凉的杯壁轻碰在他唇上,周熠礼睁开眼,红酒漾着碧波荡漾的弧度,缓缓地被喂入他口中。
沈寂星一如既往地清冷淡然。
“所以,我是你的金主。”
周熠礼脑海中似有一根燃线被点起,四肢八骸窜过奇怪躁动的电流。
沈寂星将红酒杯塞到他手里,时间紧急,他不再过多逗留地离开了。
大型湿漉漉潮湿的野性动物还没缓过神来。
沈寂星刚是在喂他喝红酒?
像是主人喂宠物一样??
周熠礼后知后觉地眯眸,潮湿后扬的额发落下一缕,沾在锋利野性的眼尾。
他冲楼下喊:“反了你?!”
……
春光里的疗养院鸟语花香。
沈寂星从车上下来,对电话那头的人说:“位置没错,我到了。”
“好。”
沈寂星漫然问了句:“你生病了?怎么声音听起来这么虚弱。”
对面静默了一会儿。
“没事,在打吊水。”男人声线清寒平缓,“海鲜过敏。”
沈寂星:“……”
海鲜过敏还要去吃帝王蟹,他颇有些好笑的勾唇。
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略带熟悉的嗓音:“小舅舅,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知道你海鲜过敏啊啊啊,不然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带你去吃帝王蟹……”
男人安静两秒,声线淡淡对沈寂星说:“先挂了。”
“嗯。”
沈寂星收起手机,朝着疗养院内部望去。
女孩坐在鸟语花香的草坪上,小黄狗围着她转圈,打滚,偶尔追逐着小花上落下的蝴蝶。
他将帽子口罩戴好,步履平缓朝她走去:“阮佳小姐。”
女孩听到他的嗓音,恬静温软的面色突然一变,站起身来便要仓惶逃跑——
她大概是有些低血糖,站起身时眼前一黑,脚步踉跄的朝着喷泉池摔去。
胳膊被人轻轻扶住,肩膀轻抵在他清冷怀中。
沈寂星询问她:“没事吧?”
清冷漫然的嗓音犹如喷泉水花滑过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