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他喉结很轻地滑动了下。
抬手将安全带从他掌心拿过,自己‘咔哒’一声扣上。
他声调带着很轻的无奈,“出去。”
盛确垂下眼睫退出副驾驶。
他讨厌我。
我们之间有隔阂了。
盛确来到驾驶位发动车子,轻抿着唇还是问:“小舅舅,你的新家在哪里?”
他不愿意住盛家,那盛确就把他送去新家。
他长大了。
那个顽劣叛逆的孩子也在学会尊重他在这世上最亲的人。
直到傅尘说:“我没有新家。”
窗外霓虹照在傅尘侧颜上,盛确愣住了,“那你这几天住在哪里?”
“公司。”
傅尘没再说话,盛确垂眸发动车子。
顶楼的休息室并不简陋,宽敞又明亮,可是冷冰冰的什么也没有。
盛确对它唯一的印象是孤独。
在日理万机的繁忙过后,傅尘连一个能休息的温室都没有,盛确好像在那瞬间终于跟自己和解了。
他将小舅舅扶到床上,跪在床边给他解领带。
傅尘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不想睁眼,并没有训斥他的逾越动作。
直到盛确的嗓音响起:“小舅舅,从明天开始,我帮您挑选相亲对象。”
傅尘眸子动了下,睁开眼。
盛确跪在他身侧,栗发在月光下柔软,手指将领带取下,开始解他的西装纽扣,“我眼光很好的,我一定给你挑一个温柔漂亮的好舅母。”
傅尘捉住他解纽扣的手,“不需要,很晚了,回去吧。”
盛确愣住。
傅尘没再看他,翻过身背对着他,任由思绪陷在深渊中沉睡。
身后的动静消失,傅尘一动不动。
他不怪盛确,都是他咎由自取,是他先动了妄心。
所以连被可怜的资格都没有。
傅尘的手缓缓垂下,他曾经没能抓住将他丢弃的父母,如今依旧抓不到曾照亮过他生命的那道光。
直到温软的手小心翼翼握住他。
盛确绕到他正面,不知何时将外套脱掉,穿着浅色的柔软T恤爬上床,挤在他冰冷的被窝里。
“我不要。”
盛确的叛逆其实从来没变过。
“天太黑了,我不想开车,我要跟你一起睡。”
盛确固执地抓住傅尘的手,拥抱他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