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很熟悉这地界,随意地踩过去全是结实的地面,一连走出去十丈,都没有再踩中天沟。
后头的兵卒见状连忙大喊:“等等,兄弟,给我们带带路。”
陈宝香头也不回:“叫姐。”
“姐!”洪亮的齐喊带着恐惧的尾颤。
她满意地回头,伸手比划出一条道:“从这里过来。”
一群人试探着照做,发现她指的地方没有一处失误,便像找到救星似的牢牢跟着她的路线走。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天沟?”他们问。
“原先的山贼为了对付朝廷兵马,便在这天然形成的深渊上铺了路,形成绝佳的天沟陷阱。”陈宝香漫不经心地答,“天凝山山贼能在上京的眼皮子底下盘踞那么久,多是这些天沟的功劳。”
“姐,你好像很熟悉这里。”
能不熟悉吗,这些路指不定哪条就是她当年铺的。
陈宝香没再说话,带着这些人巡了一圈,便回去交差。
结果回到营地才发现,出去巡逻的二十支队伍只回来了十二支,这十二支里也有重伤或者直接缺位的,众人神色都很惊惶。
楚晏跪在长公主面前,已经是冷汗涔涔:“殿下,他们给的路线图有问题,这是不满我接位,故意为难我,也是想下您的脸面。”
李秉圣哪能不知道对方的意思,但还是很嫌弃楚晏:“没用的东西,明知他们不安好心,你还这般大意?”
“殿下明鉴,路线图有问题小的哪能知道啊,小的麾下没有谁来过天凝山。”
李秉圣厌恶地别开头,闭了闭眼。
她何尝不知道不能让这种没用的人坐统领之位,但朝中武将本就稀缺,堪用的还被程槐立拉拢了一半,她身边能临时拉上来用的也就他了。
原是想用楚晏羞辱陆守淮程槐立一番,没想到也恶心到了自个儿。
正生气呢,碧空就进来与她耳语。
“哦?”李秉圣挑眉,“她不是应该在上京跟着张知序么,怎么也来天凝山了。”
话没落音,就听见营帐外长长一声:“卑职恭请殿下金安,殿下凤驾所到之处山花尽开瑞鸟盘鸣,真是令卑职望而生敬仰慕万分——”
李秉圣让人把她拎了进来,好笑地道:“都哪儿学的奉承话。”
陈宝香抬头抱拳:“回殿下的话,卑职没学,这些都是一见殿下就发自肺腑的心声,卑职唯恐才疏学浅,不能将胸中之崇敬表达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