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争辉,大战日近,张家百年望族,虽说是只忠于皇位上的人,但也不会把宝全押在一处。”
“族里原也送过几个旁系的男儿进公主府,想留条退路。但你知道,那位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你要选她就只能选她,她绝不允许谁在中间两头讨好。”
所以,在她那儿臣服表明不了立场,与新帝明面决裂才能证明忠心。
而现在,张知序是那个唯一有勇气站出来决裂的人。
“凤卿是真想离开张家自立门户,但族里其他人打的却是用他来铺路的算盘。”他接着道,“你可知这路会怎么铺?”
陈宝香脸上没有笑意,浑身都透着瘆人的冰寒。
她道:“还能怎么铺,他们想在殿下这边找退路,而我,刚好是殿下跟前的红人。”
有什么办法能体面地拒绝一桩皇婚?
答案当然是赐婚旨意下来之前就找人成婚。
这个成婚对象必须有权有势无法被轻易铲除,背后更要有足够厉害靠山能与陛下抗衡。
简直就差指着她鼻子敲大锣了。
此事若成,张家便能安心当墙头草——李秉圣赢了,那张知序必定会全力保张家;李秉圣输了,那也无妨,反正断绝关系了嘛。
陈宝香按下眼里的轻蔑和嘲弄,先抬眼问对面的人:“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若凤卿真找你成婚,那我自然不会提半个字。”张庭安眉头紧锁,呼吸都重了些,“但昨日,他拒绝了长辈们的提议。”
“……”她微微挑眉。
聪明如张知序,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最好的选择,左右他也有那个心思,该顺水推舟才是。
结果居然拒绝了吗。
指尖无意识地一蜷,陈宝香仍旧保持着面上的冷酷:“他拒绝,你们张家的人怎么说?”
张庭安叹了口气。
“族里那些长辈,向来是会磨人反骨的。”他道,“凤卿近日总被调去很远的村子里收粮,各处衙门对他不但不会行方便,还会有诸多磋磨。”
“他母亲近来也病了,要他来回奔波。”
“听孙药神说,他伤口恢复得似乎也不怎么好。”
平整的袖口慢慢被人攥紧起了褶皱。
张知序最近居然在经历这么多事吗。
倒是一句也没跟她提,或者说,她没给他机会让他提。
陈宝香觉得自己报复心挺重,一件伤害自己的事发生过,她就会一直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