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盛知婉却看也不看他,只关切望着岸芷问:“疼吗?”
“不疼。”岸芷摇摇头。
其实还是疼的,但是一想到这巴掌原本是要落到公主身上的,她就不觉得疼了。
更何况公主还为她打了世子,岸芷心中很感动。
祁书羡被无视,冷站片刻大步从凭栏居离开,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却是盛知婉方才说的那番话,以及她当时看着自己杀意狠绝的眼神。
这一切,让祁书羡第一次意识到或许盛知婉说的不再爱他是真的。
可是为什么?就因为一个孟央?
不可能!
他尚未因她不孝善妒、跋扈计较就舍弃了她,她凭什么先舍弃自己?
祁书羡眼神阴鸷,自相识以来,向来都是盛知婉对他的爱更多一些,她为他整理考题,在酷暑天哄着他温习,就连他在苍南时,也不止一次寄去兵书,关心他的一切。他从未想过有一天,盛知婉会不爱自己。
但当这个现实明明白白摆在眼前,他才更加无法接受。
盛知婉不放心岸芷,仔仔细细为她把了脉,又检查了眼耳口鼻,确认真的无事才罢休。
翌日一早,刚醒来,便听到外头有人来传她去文汐院一趟。
盛知婉想到昨日祁书羡的话。
还没去,便已猜到缘由。
她忍不住对着铜镜内笑了笑。
国公府如今不过一个空壳子,崔氏自己捏着中馈都觉得累赘,怎么还会以为自己在乎?
但既然对方来请,她便也不得不去。
让岸芷挑拣了套玉色春绸的衣裙换上,虽还未上妆,整个人已经显得如春日朝花般明艳夺人。
“公主,您最近肤色又白皙通透许多,之前的脂粉涂上反而有些衬得黑了。”岸芷刚上妆,便发现问题。
盛知婉仔仔细细对着镜子瞧了,这才发现的确是。
也是。
从前她心中既记挂着祁书羡,又要操心崔氏身体,还有国公府许多杂事,如今丢开手去,吃得好,睡得好,心中通透,虽说经过被劫匪掳掠的事,气色倒是比之前好了不止一星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