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看出来了。说真的,这孩子的消费也忒高了点儿,换上谁都不能没点儿啥想法。没事儿,过些日子、习惯就好啦。你们别理她。”
“我看没那么简单。”老太太有所担忧,看着儿子似乎还想往下说点儿啥,可怎么也说不出口。
老爷子喜好入厨掌勺,很快就把晚饭做好了。都快六点钟了,苏春艳还没回来。老俩口一直都在担着心,不时地看着江河水。其实,江河水心里也十分纳闷与不安,可又不得不作出一副心定神闲的样子。
“春艳中午出门时跟我说,她下班后要去超市给孩子买点儿啥。没那么快,再等会儿。”江河水的话音刚落,桌上的手机便响开了。他看着视屏,“是春艳来的。”对着手机吱唔着、起身走进卧室,又紧紧地关上了房门。
老太太见状,压低声音对老伴说:“我估摸着要出啥事儿,这孩子,都多大啦?一点儿都不让人省心。”
“反正我儿子他不会干啥出格的事儿来,塌了天也是为了这孩子。”老爷子看着小随缘,亦然长叹一息。
卧室的门开了,“爸、妈,你们先吃吧。我出去一趟。”江河水不无匆忙地穿好衣服,“春艳有啥重要事儿跟我合计,说当着你二老的面儿不方便。”
“说啥你都得长点儿心!”老太太冲着已经出门的儿子叮咛了一句。
江河水打了辆车,很快就到了苏春艳相约的地方。这是两人曾经举办婚礼的一家饭馆,现如今已是该市标配的著名酒店了。他一路都在想,她为什么非要把自己约到这里来?难道……?职业的敏感告诉他,她一定是想借助重拾和进一步渲染那段美好的记忆,要挟自己作出什么极不情愿的妥协。兴许不能说是要挟,一个女人能做到这个份上,也可以说是良心用苦了。
苏春艳静静地坐在包厢里,一直都在唉声嗟叹,长时间的抑郁终于让她作出了一个人生的重大抉择。可无论如何,心里总是忐忑不安。半个小时前她还在办公室里,用了整整一个下午才写完了一份离婚协议书。协议书勉强写了一页纸,理由实在有些苍白乏力。她绝不能把小随缘扯进来,否则会招致人们的唾弃和社会的不耻,因为她是国家干部也是党员。她努力让自己把江河水想象成一个魔鬼、恶棍,可怎么都做不到;又把将近二十年的记忆仓库翻了个底儿朝天,也没找到他的什么阴暗处。倒是有一件往事让她刻骨铭心。
一九九六年,台海危机令世人瞩目,江河水酒后恨不得一个人渡海过去解放台湾。苏春艳看着他那神经兮兮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