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塌上,旁边的福寿纹紫金熏炉里燃着香料,熏得屋里甚是好闻。
岑妈妈搬了个置了棉垫的红木圆墩来,嘉月乖乖坐着把事情都一五一十说了。
容母双目微闭,语调沉沉,“你记住,这是淑丫头的婚事,也是她家的家事,你切不要掺和进去,儿女婚姻大事里头的关系岂是你一个小丫头知道的。”
嘉月分辨说:“可淑然姐姐不愿意……”
容母也不遮掩,直白道:“这世间女子的婚事,又有几门能由着自己性子来的?”
眼睛轻轻朝嘉月看了一眼,见她低着头闷闷的不说话,又问:“怎得了?”
嘉月心里有些难过,伏在容母怀里,闷闷道:“我只是觉着身为女子殊为不易,一辈子为了名节清誉不敢落人一点口实,婚嫁大事皆由不得自己做主,一生只能在后宅里操持家务,不似男儿般另有一番天地。”
容母听了女儿一席话,只长叹一声,伸手摩挲着嘉月的一头青丝。
正说话间,下人通传说有人递了拜帖上门。容母接了拜帖低头一看,是沈家大小姐生辰宴的邀约帖子。
容母眸光一闪,心思活泛起来。自从景云回京后,不少官宦人家都有意结亲,各位夫人们的赏花、品茶帖子纷沓而来。容府素日与沈府并无往来,今日骤然接到帖子,倒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
容母合上帖子,面上似笑非笑道:“沈大小姐的生辰宴,你随我一道去。”
二月初到,春寒料峭,枝头染上一层嫩嫩的新绿。
沈府门口挂着大红鞭炮,进了垂花门,穿过游廊,西侧花园里搭了一个戏台子,隐隐约约传来戏曲声。
丫鬟掀开厚锦帘子,嘉月微曲侧身随母亲进屋,她身着月白缎袄,珠钿稀疏然精致,插了一只碧玉镶嵌珍珠的如意钗。
堂上端坐着几位身着绫罗的妇人,各个珠翠环绕,妆容端庄。嘉月上前敛衽躬身给坐上几位夫人行礼,一一叫过。
沈家夫人眼中流露出几分赞赏,满面笑容的让丫鬟捧着托盘送上一个香囊,笑道:“快起,快起!难怪这丫头被容家姐姐宝贝似的藏着呢,是个好模样,标致又有福气!快坐下罢。”又命丫鬟上滚滚的茶来。
嘉月接过香囊落座,容母免不得与一众夫人们一阵寒暄说笑。
“……好好,这是我大女儿,思毓。”沈夫人笑着对众女眷说道。
坐在沈夫人身旁的沈大小姐立刻恭敬起身行了礼,道了安。
容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