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来无事,嘉月便常去显云斋陪着沈氏,日子倒也过得飞快。
雪停之后过了几日,地上的雪渐渐消融,树木枝头上仍积着一层厚厚的残雪。
容母靠在罗汉床上,正翻看着一沓子名单——都是京中门第相仿的人家儿未曾婚配男儿的名单。手中捧着一只青瓷寿桃双凤暖炉,案上焚着沉水香,炉烟寂寂,淡淡萦绕。
忽听得门房传人来报,谢家夫人送来了拜帖,人现就在门外候着。
容母愣了愣神,两家素来没什么交情,此下突然前来,怕是有甚么缘由——罢了,年头年尾图个吉利,到底人家递了帖子,人都在门外候着了,也不好贸然拒了人家,否则便是结仇了。
思及此处,容母便瞥了岑妈妈一眼,让先将人引到正堂上坐。
岑妈妈会意,笑意满盈的去把人迎了进了堂内,这厢容母换过了见外客的衣裳,坐在正堂上首。谢夫人命人献上表礼,笑向容母说:“突然来访,有些唐突了,夫人莫要见怪。”
容母也满面春风的寒暄道:“夫人客气了。”又叫坐下说话,命丫鬟献茶摆点心。
“张家夫人为孙儿做满月那日,我便瞧着夫人亲切,素日里不曾拜访倒也像失了礼数,今日就当提前来拜个早年了。”
“夫人休说这话喲,倒叫我心里过意不去了。”
“其实呀,我早就想来了,可前阵子京城里不大太平,就耽搁了。”
自秋闱旨意一出,坊间纷纷感戴陛下英明仁厚之主,崇才尚贤之德。只是京城内功勋卿贵此时都规规矩矩,低调了许多,就连一些青楼酒肆也不敢肆意散发出靡靡之音,在这节骨眼上搅风搅雨弄些什么。
秋闱一事闹得这样大,只消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细想一遍,便也看出什么名目来了,空穴未必无风,市井流言轻易诽谤,会不会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科举舞弊的丑闻传扬出去,究竟损伤了陛下的颜面。
容母眼珠微动,沉吟着笑了笑,岔开了话题:“夫人着实有心了,夫人今日也是来得巧,这是刚送来的太平猴魁,夫人快尝尝可喜欢?”
谢夫人也笑了笑,呷了一口道:“真香。”
又拨了拨茶叶,徐徐缓缓笑问:“这说了大半日了,怎麽不见你家的二姑娘?”
容母目光闪了闪,神色未变,抚掌淡笑:“前阵子感染了风寒咳嗽着,怕过了病气,倒也不好叫出来见客了。”
谢夫人眼神微动了下,放下茶盏继而温和关切道:“这天儿骤冷骤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