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保持一个微妙的态度,似既同时合作也同时打压,所以他要从章越口中得知对司马光的态度。
章越回奏道:“回禀陛下,司马光没说什么。他与臣谈了多日,最后只道了一句‘官不扰民,民自富’让臣转告给陛下这才离开汴京。”
官家闻言默然了良久,最后道:“一名禁军年奉五十贯,十万禁军便是五百万贯,太祖皇帝时不过十余万人马打遍天下,而如今呢?”
“朝廷养了百万兵马,西夏辽国犹自不服。”
“朕不扰民,哪里养得百万兵马,如何御得辽国西夏,所以司马光的话是对的,却是无用。”
章越和韩绛同道:“陛下圣明。”
官家道:“你的孟子正义,朕看了确实不错。治国当以仁义,仁义便是利民,朕心许之。”
章越道:“陛下,臣以为民本乃治国之,但既是就不可道出,否则必然‘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矣’。”
“因此臣才要修。于而言是术,但对于而言也是术。”
官家沉思,章越这‘反者道之动’的说法,他听了很多次了。
官家道:“利民便是利国,利国又是利民,这差役法雇役法颠过来倒过去,好吗?”
章越笑道:“陛下,过去农人每日在地里耕种,他看了自己的子嗣,为了让子嗣不吃风吹雨打的苦,他便多开几亩田地,多积攒钱财,让子嗣一辈子衣食无忧。”
“等到他老了,发觉子孙是衣食足了,仍然去游手好闲,好吃懒做,依旧败掉了家财最后一贫如洗,不得不给人种田为生。后来有人看了这前车之鉴,便自己一面种田,一面供子孙读书,他说读书人从不懒散,这样教出的子孙不会败坏了家业。于是他的子孙苦读诗书,明白了圣贤的道理,确实不再游手好闲。”
“其子孙没有败掉了他的家产,但每日读书同样是吃苦,只是不吃身体的苦,而吃了脑子的苦。敢问此人是不是忘了其初衷,只是不让子孙受苦呢?”
官家,韩绛闻言都笑了。
章越道:“臣相信每走一步必有所得。其实吕惠卿的给田募役法是良法,只是陛下要将宽役钱作他用,故而否之。”
王安石复相后罢了吕惠卿的给田募役法,其实此法初衷是很好的。
章越道:“如今雇役法和募役法,皆有差设不公,渔取无艺之弊,甚至叔伯兄弟之间也是相讼以避役。”
“故臣采取沈括募役和差役并行的办法,让下户出壮力,而不出一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