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反而博之一笑,暗自松了口气。
他在一旁也是笑道:“好个章三郎。”
章实想了一阵,才明白章越说得‘梗’是啥意思,连忙道:“三郎无礼,快向老先生赔罪!”
章越猜测这位老者身份,对方是建阳人,又姓陈,吴安持对他又是毕恭毕敬,那么对方的身份已是呼之欲出。
并不是章越历史学得好,而是一个很有名的典故,四相簪花。
庆历五年时,韩琦知扬州,其官府后院一枝花开四朵。此花上下皆红,唯独中为黄蕊,宰相之服也是红袍腰金,与此花极似,故此花金缠腰,金带围。
有传言这样的花一开,就要出宰相,一品大员。
当时于大理寺评事通判王珪,以及大理寺评事签判王安石二人正在扬州,韩琦便邀他们一同赏花。韩琦又邀州黔辖诸司使前来,不过对方正好身体不适。
这时候大理寺丞陈升之正好路过扬州,韩琦就顺便请了他。
当日四人将花剪下簪在头上,果真而后三十年,四人皆陆续官至宰相。
而这临时替补的陈升之,正是建州建阳人,章越的同乡,与王安石正好很熟。
一个将来的宰相,居然被嘲讽将来泯然众人!章越刚才自己方才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无妨,无妨。”老者笑容可掬道。
气氛很好,老者看来没有怪罪。
章实仍是起身赔罪道:“三郎他不是诚心,是我疏于管教了,还请责罚在下。”
老者笑了笑看向章越,亲切地问道:“哦?那你说说,何以治孟子?说好了,就不责令兄了如何?”
章越道:“多谢老先生不计较,韩昌黎曾言,自孔子没,群弟子莫不有书,独孟轲氏得其宗,读孟轲书,然后知孔子之道尊。”
韩昌黎就是韩愈,他就曾十分推崇孟子。他有个道统论提出‘尧舜汤禹,周公孔孟’,而孟子之后道统失传,一直到他承袭了道统。
但见老者点点头对吴安诗道:“这话倒不是没有道理。”
吴安诗向老者请教道:“陈公,治经的这大家,小侄略有所闻,但当世治孟的大家不知有何人?”
老者屈指道:“治孟的大家,自泰山孙先生、徂徕石先生之后,如吕,尹,邹等人虽有注疏传世,但皆称不上大家。如今数来孙莘老算一个,就属你二弟的亲家介甫算一个!”
王安石有首诗写给吴充‘同官同齿复同科,朋友婚姻分最多。两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