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了指。
章越,郭林闻言一并赶进去。一进屋子二人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药罐子味道。
“娘(师娘)!”二人齐声道。
但见师娘挣扎地下榻却有心无力,脸色十分苍白。
“娘!”
郭林伏在床上痛哭流涕。
章越望向身后跟进来的郭学究问道:“先生,师娘怎么了?”
郭学究摇了摇头道:“躺在床上两三个月了,也请了郎中诊治过了,吃了好几帖药总是不见好。”
“娘为何不告诉我?哎。”
但见师娘拭泪道:“我老远就听到你被推到州里的消息了,可是身子不中用,没能起身。你前程才是最要紧的,娘些许病不妨事,故而不让人告诉你。”
章越在旁道:“还请师娘放心,我回去后定请城中最好的郎中来给你诊治。”
“三郎有心了。”
有了章越这一句话,众人方才稍稍宽心。
章越知他们一家团圆,必定要紧话要说,自己先退至一旁。
他的心情有些沉重,郭学究上了岁月,师娘染了病,他们一家与自己想象之中不同,心底不免忧烦。
这时有昔日相熟的童子上来说话。
“大哥哥,你是秀才么?”一名童子怯生生地问道。
章越道:“是啊。”
“大哥哥好生了得。”说完童子满是羡慕道,“你教我首诗吧!”
章越笑道:“好啊!”
郭林一家聊了许久。
跛奴去村里野酒肆买了些炊饼,牛肉回来,招呼章越在西屋歇息吃饭。
章越进去看了一眼,但见郭学究,师娘正与郭林焦急地说着什么,但郭林就是低着不说话。
到了夜间,郭林方回到西屋,而郭学究已是匆匆离开屋子,连饭都没吃。
章越看他眼睛红红,不由问道:“怎么了?可是为师娘的病忧心?”
郭林摇了摇头,眼睛都红了。
“那是如何?师兄你说啊!”
郭林道:“我看娘身子不好,于是与爹说先辞了去国子监的机会,在家照顾娘,等娘病好了再说了,可是爹爹却不许。”
章越道:“你费了这么大劲,用了这么多功夫这才有此良机,师父师娘是不会让你错过的。”
郭林道:“可是此去应天府几千里路,此去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到爹娘,你叫我如何放心去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