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王槐吗?
云肃:“如果按你这么说……他以前是我邻居。在我没有来到这个世界前,我们还有点交集。挺好啊,那个家伙以前总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听你的说法,似乎你陪着他的这几年变化很大,不再是时常掏着书缩角落的王槐了。”
说到这里,云肃倒是感慨不少,毕竟在地球生活的“云箫”不知道在他的记忆中淡化了多久。
云肃再三思考,确认下来。
第一次听说这样的王槐,米瑞斯感到不可思议。
“他这种性格不是天生的活泼?奇了怪了。”
“不然你以为呢,兔子。”云肃有点嫌弃。
和云霏——我的妹妹情况一样。以前除了我以外,妹妹谁也不想打交道,因为没有共鸣,没有话题,没有深度思考别人想法的心情,自然而然地谁也不去搭理了。
但孤独一人终究是痛苦的,即使没有痛苦,但身边的同龄人却在欢笑中略过云霏,妹妹也难免有疑惑与隐藏羡慕的成分——漫长的人生,心灵也会有空洞。
孤独是不值得推崇的特效西药,即使治好了自己与人交往的苦恼,但也落下了孤身一人的后遗。
云肃抬头,夜空的月亮迟迟没有出现,像是被藏匿在阴云之中,看不见轮廓。
云肃道:“兔子,我还记得,我的妹妹和王槐一样,直到后面有谁劝开了她,妹妹便少了许多孤僻。你和那个人一样劝了王槐,这才让王槐成为如今你眼中的活泼模样。他交对朋友了。”
“可是哥那个时候——”
“不要将现实与幻觉混为一谈。”
云肃果断地中止米瑞斯的想法,他道:“幻觉又如何?你不该庆幸这是幻觉吗?至少他还活着,即使幻觉多么现实,终究是幻觉。”
话音刚落,米瑞斯猛地揽住云肃,云肃猝不及防险些倒地,他单手撑着地面,身上还压着米瑞斯的重量。
“嗯。哥当然知道。”
米瑞斯笑出声,可是云肃也知道,他笑的很牵强,“哥只是想听听云肃是怎么想的。王槐死在哥面前,哥也是想着这是幻觉……可是大脑把他的血深深地刻在记忆里,哥挥不去它。”
云肃单手搂着他的肩,神情有少许落寞。
挥之不去的是王槐的苦笑,是王槐的死亡,是他的话语。这时米瑞斯终于意识到,一点点思想便能将他轻易击败。
“如若某日,再无人告诉哥真相,即使能单靠哥一人突破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