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眯眼睛,“迎柏除了惦记这点儿家产,也当真是半根绣花针都没拿过啊。”
“你放心,我答应过你的事,必定会办到,绝不让你母亲的家产旁落。”单子寅忽然从床榻上坐起身来,“究竟有哪些已经让那位二姨娘惦记上,你心中可有数?”
说起这个,迎程程兴趣缺缺:“铁男应该都有记下,改日让她将账本拿给你便是。”
单子寅有些失望地躺回去,同时提醒了一句:“我那些嫁妆箱子里有几箱都是上好的话本,你给我寻处地方搁着。”
迎程程随意“嗯”了一声:“对了,单老将军没赶回来,我娘和你娘又都不在了,所以我说拜堂也就拜拜主婚的陛下就行,但明日一早还得去敬茶,事先说好,我不可能给二姨娘敬茶的,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
她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后直接睡着了。
单子寅搁着这点距离观察迎程程的睡姿,她睡着的时候还挺可爱的,让人看了手痒痒,想再在她脸上画只小王八。
其实他也很累了,但有些事还是不得不做。
单子寅动作幅度极小地起身,从怀中取出一把匕首,盯着迎程程的脸看了半天,最终一刀——割在了自己的大拇指处。
鲜血淋漓,特别适合抹在垫絮之上。
二姨娘明日肯定会寻借口让人来收拾新房,多少要找找这处处子之血的。
迎程程从小没了娘,又大大咧咧长到如今,有些事没人教,出了纰漏,那可就是他们两个人的欺君之罪!
真是倒了血霉。
单子寅吮吸着自己的伤口,寻思着三日之后的“回门”一事,到那时肯定许多人上门看热闹,迎程程口无遮拦,万一哪句话说错了被人拿到了短处,又是欺君之罪……
从圣旨赐婚,到今日办婚礼,也是半月有余,连单子寅尚且能找到法子激怒迎程程,激她上门来谈条件,单老将军怎么就赶不回来?
无非是因为在他心里,儿子成亲这点小事根本比不过边关军事。
更何况他这桩婚事,本就是为单家军筹军饷的交换,将军心里大概也从未看得起他这个体弱不堪重用的儿子,如今婚事居然还是入赘,恐怕更让他觉得丢脸了,所以才懒得回来。
单子寅和衣侧躺了下去。
有娘生,没爹疼。
他与迎程程,并没有两样。
……
单子寅是被迎程程给推醒的:“快起来!二姨娘带人来叫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