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松了口气,却还是忧心忡忡的,“栗儿,你之前明明说世子与别人不一样……”
沈栗认错认得利索,“是女儿错了。”
赵氏越发难受,“栗儿……”
沈栗弯起眉眼,笑道,“娘,我没事儿,我真的没事儿,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她打小便看着家里的男人们三妻四妾,早就习惯了。
只是谢言慎之前给她织了一个美梦,她像是一个第一次知道糖果的小孩儿一般没有防备的沉沦进去,才导致了自己今时今日的伤心难过。
不过,她很快便能振作起来的。
她一开始很迷茫,最近又一直生病,总是精神恍惚,心里没个着落。
如今瞧着父亲对沈芸的冷漠,对姨娘的不关心,也逐渐想清楚了。
奢望一个男人的爱是她犯的最大的错,她不该贪心太多,能在侯府安身立命已是她最大的幸福了,至于世子如何对薛姑娘,是世子的事,她要做的,便是做一个贤惠大度的娘子,替他照顾好薛姑娘,接纳薛姑娘,或者往后岁月里,接纳无数个薛姑娘。
赵氏心疼极了,搂着沈栗不松手,“栗儿……娘无能为力啊……”
沈栗胸口酸涩蔓延,嘴角却是含着笑,“娘不也一辈子过来了吗?好歹我还是侯府的少夫人呢,将来做了侯府主母,那些妾侍通房的,没人能越得过我去,娘,你就放心吧,我的日子过得好着呢,至少比大姐姐好得多,不是吗?”
赵氏嗫嚅道,“那,孩子呢?”
沈栗笑道,“世子过继过来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我待他如亲子,他日后也会回报我的。”
赵氏长长的叹口气,眼睛都哭红了。
沈栗又说了些安慰她的话,然后才将她送走。
关上房门的那一刻,脸上笑意缓缓消失,眼泪从眼底涌出来。
她背靠着门板,抱膝滑坐在地上,死死咬住袖子,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
……
浓墨般的夜色将整个永宁伯府笼罩得密不透风,一弯弦月孤零零挂在屋脊之上。
一顶不起眼的小轿从伯府后门出来,穿过几条长街,又绕过几条小巷,停在明国公府侧门门口,两个衣着华贵的婆子神色高傲的站在门内,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沈芸,什么话也没说,引着轿子进了府内。
秦焕在汴京时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也鲜少为美色所迷。
从前为他进献各色美人儿的那些官员,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