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内。
她急忙端坐身子,双手交叠在腰间,屏气凝神听着喜婆的声音。
原来,是该喝合卺酒的时候了。
沈栗咽了口唾沫,感觉有人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那人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将她的盖头掀开。
她眨眨眼,对上男人那张得天独厚的俊脸,一双眼忍不住看直了。
大红色衬得人气质绝佳,而他更是清俊出尘,生得这么好的秦世子,怎么会没人喜欢?他为何会娶自己?真是可惜了他不喜女色啊……他真的不喜女色吗?
脑子里浮起一连串疑问,沈栗有些呆怔。
秦焕深深看着她白里透红的小脸儿,好笑道,“回神。”
在男人低沉的嗓音里,她才红着脸清醒过来。
酒杯已经递到了她手里,指尖还残留着男人手心里的余温,有种说不出的欲。
沈栗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挪开视线,耳根子热得厉害。
男人抬起她的手肘,又低声提醒,“专心。”
沈栗这才忙不迭打起精神,与他喝了这杯交杯酒。
喝完交杯,喜婆剪下她与男人的一截乌发,用一根红线紧紧绑在一起,然后塞在枕头底下,又说了不少的吉利话才带着丫头们一齐退了下去,这次房门一关,洞房才算是真正清净了下来。
可这么大的洞房,越安静,便越尴尬。
沈栗虽已经成过婚,可那时是真刀实枪的,这次她与秦世子本就是交易,那今晚——
她心里有些打鼓,秦世子不说话时喜怒难辨,她实在看不透他心里的想法。
酒也喝了,礼也行了,男人就这么盯着她看,也说不话,又不说要做什么,难道接下来就这么干坐一夜么?
“沈栗。”
有话说便好,沈栗忙抬起头,她喝了酒,小脸儿嫣红,“世子,你说,我听着呢。”
男人见她笑得疑惑,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尖,“我们已经拜了天地尊亲,你现在该唤夫君了。”
沈栗愣了愣,有些叫不出口。
婚后,她对谢世子也只是尊称一声世子。
谢世子也从未要她改过口。
位居高位的男人,向来不喜女子自以为是,自作多情,秦世子这样的人,难道是真心实意让她唤他一声夫君?
秦焕挑眉,“不是说好的?”
沈栗小心翼翼道,“我还是叫你世子比较好。”
秦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