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她觉得做父亲的女儿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
但后来跑来跑去就长大了,那种幸福的感觉再也回忆不起来。
如果不做沈家女儿,她是不是就能留住女儿了?
沈娥灵光一闪,死死拽着萧启的胳膊,“老公……”
“老婆,这件事你还是听老爷子的吧。”
她微愣,全身的血液好似这一刻凝固了,今晚所有的刀锋合起来都不如眼前这一句话有杀伤力。
沈娥抬起头,怔怔看着眼前的男人。
萧启不是不懂妻子眼里的失望,但身为家族财团执行人,他也有自己的难处。
他试图让沈娥理解他。
“老婆,金山那块去想要全部吞下起码要二十年,二十年后,萧家一定能跻身A国豪族前三。可眼下,余斯文的新政不断冲击新贵利益,如果没有沈家支持,金山的开采权只怕萧家吃了也会被其他几族逼的吐出来,所以……”
沈娥轻轻拂开萧启的胳膊,一如方才沈庄拂开她的手。
萧启无奈,“你实在不该惹老爷子生气,三年前也是,澜兰被你宠坏了,是该长大了。”
“被我宠坏了?”沈娥苦笑,“萧启,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宠吗?沈眠枝忍气吞声了八年,一朝被爱就长出了新的骨血。你说是为什么?因为她有个为了她敢不顾一切的父亲!”
萧启脸色不虞,“你这是在怪我?”
沈娥摇头,“我怪我自己,不敢不顾一切。”
说着,她转头看向花厅,泪水再也止不住。
在没有沈娇之前,她是家里唯一的女孩,父亲曾把她抱在膝下亲自教养,怎么能说没有偏爱呢?
到了适婚年龄,父亲为她择婿,她不愿输给沈娇一头,故意选择了不输傅家的萧家。
父亲当时反对,说萧家是新贵,势必要削尖往爬,嫁给这样的人家,以后夫妻间只有权衡算计,不适合她。
但她不听,一意孤行,父亲最终随了她的意。
嫁给萧启这几十年,她从未觉得自己的决定是错的,她天真以为是父亲多虑的,夫妻一体,萧家的利益和萧启的利益就是她的利益,根本不用权衡。
但这一刻,她才幡然醒悟。
之前她与萧启之间的权衡都是她不在意的利益,所以她觉得无足轻重,可一旦真正涉及到不可退让的利益,这种权衡会让她无所适从。
而萧启已经习惯了他们之间的权衡取舍,所以他不会理解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