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持续了大概两三分钟,欧必进的身子从挣扎渐渐转成了抽搐,一股浓郁的尿骚屎溺味传出,绞架周围的地面随即湿了一片。
见着如此场面,那些围观的百姓全都嫌恶捏起了鼻子,虽说如此距离并闻不到味道,但想想都令人恶心。
跟随前来观刑的沈守义和沈碧沁也是皱起了眉头,没想到绞刑的场面竟会如此惨烈,欧必进这副死相,怕是将他一辈子的声誉都破坏殆尽了。
“咔嚓…”
直到传出一声清脆的骨折闷响,刽子手再次绕过最后一个转,欧必进的头从上仰直接耷拉了下去,那绞绳已经几乎紧密贴合在一起,中间勾住的,不过是一层人皮。
直到此时,一场绞刑正式落下帷幕。
“禀报大人,犯人已死,行刑完毕。”
再三确认之后,两个刽子手方才罢手,脸上依旧带着尚未消去的狰狞之色。
“死的好!”
“终于死了,大人真是青天大老爷,杀的好!”
“……”
确认欧必进真的死了,围观众百姓立时爆发出欢呼声,对着方知县颂扬称谢。
面对如此场面,方知县心下欢喜自己站对阵营,但同时更加的感慨,这忠义伯府如今在漳州府的地位果真是无可动摇了。
而阎府那边,得知欧必进的死讯之后,阎管家整个人眼前一黑,直接瘫坐在椅子上,满心说不出的苦涩。
他是万万没想到平日看似温和老实的沈守义手段竟会如此狠辣果决,没有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抓人拿人判刑不过三日光景,一切就尘埃落定,竟是让他们想办法救人的时间都没有。
最后,想到阎松得知此事之后将会如何的暴怒,阎管家终于是再也忍不住一口老血喷出,直接晕死了过去。
且不说阎管家是如何的悲愤,京城那边,阎松又给开始出幺蛾子了。
冬月二十四,当日雪直下到一更时分,晨辉拂晓,目之所及却是银装世界,玉碾乾坤。
因着要早朝,林震刻意早起了一个时辰。
“老爷,今日又要早朝?”
见林震起身,沈碧雪随手拿了件貂皮大氅披上,便也跟着起身帮他穿戴官服,温言道,“这些时日早朝似乎频繁了些。”
“是啊,虽说近来南方倭患稍平,但北边又开始不消停了。”
林震是个开明之人,加上深知沈碧雪秉性,因此就是一些朝堂上的事情也并未瞒着她,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