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悠悠地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叉了一小块苹果慢吞吞地往嘴里面送,陈道伟又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说:“你坐到这里来,咱们好好商量一下。”
也懒得跟他扯淡一些有的没有的,忍着内心恨不得立刻把他按在地上狠狠打一顿解恨的冲动,我一边在心里面把他祖宗十八代全问候了,一边慢腾腾地挪过去,挨着陈道伟坐着。
将那把亮铮铮的水果刀丢在茶几上,陈道伟用手支着下巴,他带着一副完全无害的表情盯着我笑意浓浓地说:“林四四,余明辉就没上过你么?怎么你老是摆出一副贞洁烈女的款,不累么?”
恶寒在我的内心翻江倒海,我苦苦按捺住,觉得陈道伟给我炸这个雷,我要安安静静地接下来,还让他自以为自己多牛掰了!
于是我冷冷地应了一声:“那么陈道伟,你爸妈打小就没教你做人么?怎么你老是摆出一副人渣的款?”
此前还一脸笑意的陈道伟,他的脸瞬间变成了一块四四方方的黑板,他一个眼疾手快再一次捞起那把亮铮铮的水果刀,飞快地抵在了我的脖子上。
陈道伟下手没个轻重,那些刀尖似乎已经扎入了我的皮肉,痛一下子弥散开来。
几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了这些话,陈道伟冷冷地说:“你这个婊子!把你刚才说的话,给我一字不漏地再说一遍!不然我就弄死你!”
刀尖抵在脖子上的寒意伴随着痛觉不断地揪动着我的神经,我真是觉得自己既愚蠢又可笑,在这一刻我的脑海里想的不是该怎么从刀尖下脱身,而是余明辉的脸。
他面瘫时候的脸,他微笑时候的脸,那个风声鹤唳的夜晚,他目光涣散的脸,还有几个小时前,他认真得让我念念不能忘的脸。
我从来没有哪一刻像这一刻,如此厌恶自己有一个支离破碎的人生。
几乎是一点儿表情也没有,我淡淡地说:“那你弄死我吧。反正我也活腻了。”
没有立刻接我的话茬,陈道伟的脸上依然是乌云密布,却似乎有所缓和,他冷笑了一声说:“林四四,你以为我不敢弄死你么?像你这种人尽可夫的婊子,自以为是的婊子,我就算弄死你,也是为民除害。”
人尽可夫。
这个词,我曾经无数次听到,可是今天怎么听怎么觉得刺耳,它也像是一根钉子那般,被陈道伟狠狠地敲进我的心里,它把我所有存活的理智摧残得灰飞烟灭。
我肯定是疯了。
如果我无法当一个睡一觉起来就能忘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