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改个几笔了事。
向来听话的青芳满脸不赞同,她早改了口:“姑娘,新婚用旧服,不吉利……便是叫掌柜们送新服来,也省事的。”
还有一句这个大丫鬟没说出口,自家姑娘这样好的女子,一婚碰上杨德武这样的烂人,也是倒了大霉。
按她说这婚服早该扔了,免得晦气,哪能还穿着它二嫁出门。
楚燕岚一眼看出对方心思,捏了捏心腹的脸颊:“外在这些东西不过是给人看的,内里能留下的才是自己的。做人不能哪头都占……”
只是封心兰冲进来“啐”了一口,还拿来新的制式和红绸布:“青芳,你别听她胡说八道,尽管叫绣娘好好做新嫁衣,这事就听我的。”
“哎!封大奶奶说得是。”
新嫁衣上也添了宋宜君的新绣面。
青芳后来笑她:“大奶奶怎地又肯动手缝上几针了?”
“这是旁人的心意,不收就是给脸不要了……”主仆笑成一团。
新嫁衣成的那日,楚燕岚第一次试。
看着两位寡妇一下就红了眼眶。
封心兰假装没有落泪,还在说着:“这里腰肢再收两寸,岚妹妹身材窈窕,就该好好打扮……领子的绣花有些扎手,再改改。”
宋宜君则是直接到外头抹眼泪,回来时候给楚燕岚摘了一朵金桂戴在她的头上:“蟾宫折桂枝,月下美人吟。”
“借君姐姐吉言。”
楚燕岚分开送两个人都问了一嘴:“心兰姐,今儿心酸了?”
封心兰拍了她一下:“不过是被烟熏了眼睛……”
她一年到头难得哭上几回……楚燕岚问什么问啊?
“瞧着你即将有个好归宿,我替你高兴得很。”末了还是补了一句,颇有些难为情快速离开了。
宋宜君则是笑笑:“心兰她肯定不认吧?”
“天下女子不易,这么多年,终于有人能逃出这藩篱,我一时感慨罢了。”
“岚儿,你素来比我们都强,自也是要过得比我们都好,明白吗?”
楚燕岚打量着这间住了五年的屋子。
当初二夫人让她帮着理家,第一时间让她搬出了东跨院,独居在正堂后头,起了影壁,收拾出了这三进的松澜院。
目的还是不希望她受大房掌控。
松澜院就在垂花门中轴上,距离却很远。
恰似她这些年来的身份,看着大权在握,实则不过是在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