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样。”
宁嬷嬷就嗔怪:“太后娘娘就是忧思过重,这才让陆二夫人见笑了。”
宁嬷嬷是年轻时候就跟着太后的,她跟太后说话不需要注重什么规矩,就像个老姐妹一样。
老姐妹自然也是最清楚太后想说什么的,三言两语就把话题引到了燕王身上。
贺韶光一脸担忧地宽慰太后:“臣妇知晓太后伤心.只是逝者已逝,活着的人才更要不辜负对方的挂念好好活着。”
她说这番话倒也不是全然假意。
太后听罢,懒懒地靠在垫子里,不言不语。
半晌,她语气和缓:“哀家沉痛这么些日子,宫里有一些流言,说是圣人早就知晓阿庆的谋划,而禀明此事之人进言让圣人将计就计,这才导致阿庆没了回头路。哀家想问问你,你怎么看进言的这人?”
外头的雪皑皑,贺韶光却冷汗都下来了,她神色惶恐:“臣妇不敢妄议国事。”
“无妨,圣人与阿庆都是哀家的亲儿子,你就当这是家事。”
牵扯到江山万代,如何能当做家事?
贺韶光嗫喏半晌开口:“臣妇愚笨之见,太后娘娘应该感谢那人的进言。”
太后的神色冷了半分:“怎么?你倒是维护起他来,你可知晓他是谁?”
“臣妇不知。”她咽了咽口水稳定心神,小心措着词,“但以臣妇见,江山易主,天下不稳。若此人为自身安稳瞒下不报,届时燕王起兵,与圣人兵戎相见时,也未必能赢。西山大营驻扎京外,至宫廷不过一个时辰,只是那样死伤的无辜百姓又将更多罢了。”
“再者,手心手背都是肉,臣妇相信您待圣人之心不比燕王殿下少。若是燕王胜了,圣人必定届时您一样会心里有怨。”贺韶光说一句便看一眼太后的神色,见她还算正常就继续往下说,“这对您来说本身就是无解的,您何必要苛待自己呢?”
太后不说话,并不是生气了,而是哑然。
她是在怨圣人,为什么不放过亲弟弟,但心里也知道自己是偏心了,谋逆本就是死罪,罪无可恕,所以更怨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偏心的想法。
平时她在小事上偏宠小儿子就罢了,这次大儿子可是差点就没命了,连带他的皇子皇孙们,这也是她的孙子们跟重孙啊!
太后有这种想法,心里就不断审视自己、责怪自己。
但人总不愿承认自己的错误,特别是她当了这么久的太后,一直认为自己是全天下最尊贵的人,就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