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观第一式碧海潮生的时候我还不能断定,现在我敢断言,破大罗刹天罡刀的必是此法无疑。”
“那解这一式需要多长时间?”曹阔问。
“岂敢说一个‘解’字,只能说在此镰下可保不败而已,和第一式一样,三天后说于你听。”殷寒袖道。
曹阔见他这次说完没有要走的意思,就问道:“留下来喝一杯,我这里茶不错。”
殷寒袖沉默半晌:忽问:“你要走?”
被他这么一说,曹阔也突然觉得有些舍不得与他相处的这些时日,不由感慨道:“说起来,这已经是我第二次要离开燕王府了。”
“第二次?”在殷寒袖眼里,做人家臣的哪有来了又走,走了又来的道理,这么不要脸的已经没了下限,主人家怎么会收留这种人,很是疑惑。
“是啊,已经来过一次了。都说太行大玉果决狠毒杀人如麻,其实他们并不知道我也有拿不定注意的时候,就好比那六合楼,我本是不想要的,奈何不杀上去就得跌落万丈深渊,又怎会想到闯下那么大一个摊子,收罗大小匪徒无数,我现在想过正常人的生活,心中一直拿不定主意该不该抛弃那成百上千的匪徒;又好比这燕王府,头一次来是想赚些开销,也算卖个人情,将来燕王荣登大宝,我起码也能算半个有功之人吧,混个好出身不在是难事了,可我又不甘心被人指使,这才跑了。这次来是想借助燕王的力量办一件私事,可半途却发现这件事根本没人能够做到,困在这里进退两难。留下,一生要为奴为仆的伺候朱家人。走了,与燕王府的情义就此不在。你说是不是很矛盾?生活真他喵苦。”曹阔一口干了盏中的茶水说道。
“你在为世俗的评判挣扎吗?”殷寒袖问。
“不该挣扎吗?”曹阔反问。
“世俗是天下人认同的规矩,当与你认同的规矩产生了差距,那就摒弃世俗的规矩,何须挣扎。否则就会患得患失,好一点的会在其中周旋,差一点的放弃本心,最坏的就是被这种认同奴役还不自知。人生如同习武之道,攻与守、虚与实、动与静、快与慢、逆与顺、阴与阳,处处都要有自己的见解与认知,否则拾人牙慧终是步人后尘,一辈子也别想在武道上有所建树。”殷寒袖句句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曹阔无以反驳,最后只能弱弱的道:“前辈行事果然与众不同,玉,突然有个疑问,像您这等高人何以为生呢?”
“家有良田万亩,一山之地皆在檐下,何有此问?”殷寒袖给出一种理所当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