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刚才这一刀纯粹是速度与力量的驱使,它不需要过多的技巧,是单纯的用身体去驭刀,是真正的控术,是真正的一击必杀。
他在树桩前回忆,回忆出刀时的呼吸,收刀时的心跳,他在回忆这一刀的每一个细节,哪怕是血液在身体里流动的速度也要记得清清楚楚,他在感悟身体里的血气和特有的力量牵引,因为只有那种独特的发力才能完成那一刀。
日月交替、海潮来去,真田在第一缕阳光铺上海面的时候出刀,他的动作很快,可树桩只断做三截,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若想达到玉大人的程度,只怕十年也未必能成。
他当然知道这一刀只是开始,但他更知道仅凭自己的能力绝无继续参悟下去的可能,看着海滩上盘旋的海燕,喃喃低语:“去也是斩,回也是斩,这一刀便叫做燕回。”
进入福建境内,朱允炆改头换面一副江湖走马模样,他本就喜倚楼听风浅杯共醉的洒脱日子,和侍卫们混在一起不是明眼人很难分辨一二,在众人的簇拥下进入一处居所才恢复皇家做派,可只要和曹阔在一起饮酒的时候就又没了形象,学人掐着酒碗“叮”的一碰笑道:“你说是我的侍卫厉害一些呢,还是你的倭女厉害一些。”
“论功夫,倭女不及侍卫,论作用,侍卫不如倭女。”曹阔轻酌浅饮,他对朱允炆偷偷改变路线,还有一些背地里的小动作都避着他微有不满,所以不怎么搭茬儿。
“何以见得?”朱允炆似乎兴致不错。
曹阔扫他一眼,不温不火的道:“你的侍卫是为了保护你千挑万选的,明火执仗的干,佳娜子肯定不是对手,但若论刺杀、刺探情报、搞破坏这些手段,你的侍卫就显得技艺单薄了,别忘了佳娜子虽是女武士,但她更是忍者。”
“忍者是刺客吗?”朱玉文好奇。
“某种程度上可以这么理解,只是有些片面,但也不要认为他们无所不能,倭人会的那点玩意都逃不过咱们老祖宗的教诲,最早的忍者好像叫大伴细人,细人就是细作,从细人这个名字就能看出泱泱华夏对那弹丸之地的影响有多深。当然也不要轻视这些人,因为你这几天同外面的联系佳娜子都知道,而你负责联络的侍卫根本不知道佳娜子就在他们身边。”喝多了酒,曹阔也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嘴,开始夸夸其谈。
听他这么说,王公公鹰一样的盯着曹阔身后的佳娜子,开始为皇上的安危担心,一个小小的倭女都能在他们的眼皮底子下到处晃悠,那么锦衣卫要找到他们岂不是更容易。
朱允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