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还是来闹事的,急急喊道:“金公子,你带这么多莽汉登门是要累死姑娘们吗,再说月上轩中不过几十位姑娘,十中有五都是教坊司送来的人,她们卖艺不卖身,您可不能坏了规矩。”
曹阔一边对唐鹤招手一边道:“坏不了规矩,姑娘们若是不愿,您老可以出山嘛。”
一把年纪被人调笑,鸨儿也经不住脸红:“啐,公子糟蹋奴婢。”
“呸!休污我家公子名声。”这回连唐鹤也没忍住笑,拎着鸨儿的后领子就给她提进楼内。
鸨儿对鱼公使眼色让他快些报官,可鱼公摇头不语,显然月上轩已经被围死了,掌灯时分客人不多,在这种阵势下谁也不敢做出头鸟,外面的人往里面一瞅就轻轻滑过,里面的人都窝在自己的桌子上看戏。
不过开封府可不是小地方,特别是楼子里的姑娘也都是见过阵仗的,是颦是笑是诗是韵变着花样的出场,一个接着一个的展露真容,桃红柳绿姹紫嫣红都来看一看是什么英雄了得的人物在这种地方闹事。
因为来之前曹阔有过交代,此行意在救人,顺便欣赏一下高雅场所的歌舞,让弟兄们也开开眼界,所以唐鹤、洪九之流虽然声势强硬,但并不做出格的事,这让姑娘们加分不少,第一印象还算过得去,对于这位阔绰公子提出众姐妹今夜上演一台大戏的请求也未加拒绝,因为拔得头筹者有一万银可拿。
一万银只为欣赏一段歌舞,这就是大手笔了,这还不算,除了夺得魁首的大家,另有八千银子和五千子银派给仅次于魁首的红牌,此话一出连愁眉不展的鸨儿也想上台搏一搏了,忙前忙后的张罗着,连派人报官都忘了。
一时间月上轩内百花齐放争奇斗艳,你方唱罢我方登场,引得过往行人驻足观看,因为楼内人满为患,看客们已经挤到大街上去了。
洪九也不声不响的找到沈家小姐,并将她带到曹阔面前。
沈凤筠家逢突变,父母与夫君相继离世,她又并非完璧之身,到了教坊司受尽折磨是必然的,被送到月上轩后几次寻死都被龟奴们救下,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做梦也想不到她还能见到熟人,还能看到生的希望,泪水像决了堤的黄河水挡也挡不住。
“是蛐蛐?”曹阔问。
“是。”过了好半天沈凤筠才把气儿喘匀乎了。
“她怎么做到的?”这是曹阔最疑惑的地方,一个下人,空口白话谁会信。
“她拿到了奴婢当年留在山上的籍契。”沈凤筠偷眼看着曹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