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怎好活生生断了吴家的香火。
程千渊毕竟和他有旧,此刻发了善念,急忙上前劝说:
“吴大哥,所谓良禽择木而栖,青阳教也好,朝廷也罢,凡是能施展你一身才华的去处,有何不可?何必苦苦为韩五庚那草头天子效力?
眼前这位都尉大人的心思和手段你我都见识了,跟着他,未必将来没有一番作为,大哥三思。”
这几句话好像是醍醐灌顶,吴猛思前想后,为了保住自家香火,只好屈身:“吴猛愿受差遣。”
恶头陀一笑:“好,既然如此,你以前罪责既往不咎,洒家自会给朝廷解释。”
说罢,出指如刀,直接在吴猛左右两个脸蛋之上,划出“刀奴”二字。
吴猛真乃硬汉,竟然不吭一声。
此刻再次回身去拿那一丈长的刀匣,竟然无任何违和感。
上面老树妖苦笑道:“吴壮士,未料想咱俩又在一个马勺里吃饭了,真真是孽缘呀。”
吴猛也不姿理他,只是将刀匣之上思索如何配上绳索,好日后戴在身上。
倒是那赵氏夫人,此刻竟然不请自来,怯生生坐在了吴猛身边。
程万牛此刻养足了气力,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
“喂,你这头陀威风也耍足了,可敢留下高姓大名?”
那恶头陀呲牙一笑,真仿佛地狱来的恶鬼,丑陋异常。
此刻却是挺直了腰板,立于天地之间自带一股子英雄气:
“洒家乃是大禹天朝皇帝钦封,御骑营都尉,薛太岁是也!”
程千渊早就听说过此人的大名还在岳武彰岳大帅之上,急忙倒地跪拜:
“我等不知是薛大人大驾光临,原本还要去投燕须陀......”
薛太岁大手一把拉起程千渊:“还是跟着我吧,天上将星,哪里能如此屈就,去投昨日黄花?哼哼,燕须陀蹦跶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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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小风冷飕飕的刺骨。
青阳教大举进攻鹤壁县,为首的正是贺廉、贺康。
两个人都受过青阳教圣水洗礼,此刻一身功力高绝,逢人便杀。
瞬时已然领着几名骨干教众,杀入了张燕的铁匠铺子。
双方人马借着火光,同时一愣。
贺廉嘿嘿笑道:“本来打算明早才去县衙捉拿县令狗官,未料想却在这里碰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