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河上那艘船越来越近,何青青点了点头。杜如海拱手道:“都按老宗帅的意思。”
范百胜冷睨着薛太岁。
“年轻人,老夫于令掌教也算是江湖故旧,便看这桩,你死前老夫可以答应你一件事。”
薛太岁抹去嘴角血渍,咧嘴笑道:“洒家要的不多,想与前辈借艘船渡江,顺便请您让一让。”
傅宝宝“咭”的一声,嗤笑起来,隐带着一丝恨意,似还记着钢铁无神身之仇。
范百胜上下大量着他,薛太岁夷然无惧,掸了掸染血衣襟,一脸满不在乎。
“好!”良久,范百胜嘿的一声,放落踞腿,大马金刀地跨凳直视,目光如刃:
“只消你从老夫手底下走过一百五十合,平了令师当年之数,老夫,便放你过江去!”
此话一出,众人尽皆色变。
傅宝宝俏脸一沉,怒道“老宗帅,你这是什么意思?”
杜如海为防两人一言不合,又动起手来,赶紧缓颊:
“老宗帅,万一有什么闪失,断难向那人交待,况观太白宗自诩正道,当年剿灭妖刀后,便领着头与金蛟岛翻脸,率先消灭了三仙教,栽赃嫁祸,卑鄙下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何必为了这厮与自家人过不去?”
范百胜疏眉一挑,怪笑道:“自家人?谁是自家人?能向老夫发号施令的只有金蛟岛的宗主。那人是什么东西?他的事,关老夫屁事!”
傅宝宝寒着脸哼笑道:“好啊,老宗帅英雄了的,尽早与那人分个高低,也好替大伙省事。还是今年的盘丝樟脑丸的解药,老宗帅便不要服了?”
范百胜面无表情,眯眼只瞅着她,片刻才慢慢吞吞道:
“世上只有你傅家之人没有资格说这话。”
傅宝宝如遭重击,身子微微一颤,面色阴沉,不再言语,白皙饱满的酥胸剧烈起伏,几乎将姣好的樱唇咬出血来。
薛太岁听的蹊跷:“看来,这回金蛟岛的高手倾巢而出,却是受了一名外人的指使,老银蛇满面不豫,心不甘情不愿的,看来有把柄落在那人手里。那盘丝樟脑丸不知是什么玩艺?”眼前唯一的生机便是与范百胜打平一百五十合,比起浴血冲出重围,薛帅已心满意足了,哈哈一笑:
“洒家想与前辈讨一条板凳,歇歇腿儿。”
草棚中只有一凳,杜如海见机极快唤人从舟上取了一条板凳来。
范百胜冷眼看着,哼笑道:“怎么,死前还想舒坦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