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待匪徒追来,我便指点方向,让他好生追去。如何?”
叶玲珑单手支颐,薄如蝉翼的雪纱袖管滑落肘间,露出半截鹤颈般的修长藕臂,肌滑犹如敷粉,曲线似水圆润,当真是秾纤合度,难再增减一分。
这动作原无一丝挑逗,薛太岁却心头一跳,竟有些脸烘耳热,赶紧驱散绮念,摇头道:
“圣女说笑了。那人多疑且贪,若见此间有火,必定前来搜捕,圣女据实以告也好,为咱隐瞒也罢,那人必定不信。
洒家一开始便错啦,原不该往篝火的方向来,如今请圣女离开,也只是亡羊补牢而已。”
“原来如此。”
叶玲珑点了点头。
“我若一走了之,难道便能逃过?那名歹徒若寻不到你,必定于左近仔细搜查。这夜黑风高的,我一名女子举火独行,早晚还是要被他发现。”
薛太岁摇头道:“圣女循大路西行,咱在这儿等,待那人接近此地再往东边逃入镐京城,如此便不会连累娘娘。”
说罢,从腰中解下明晃晃一块铁牌,上面篆刻着“御前行走,御骑营都尉,薛”几个大字。
“持此腰牌,守门兵丁定然不敢为难圣女娘娘。”
叶玲珑粉颈一缩,举起手背掩口,火光下只见她幼嫩的掌心红通通的,说不出的好看。
薛太岁见叶玲珑处变不惊,心下也大是佩服,随机一笑:“既然圣女娘娘不愿逃遁,想必是自有安身之策,那就与薛某联手,将追兵置于死地,娘娘以为如何?”
“拿开你的脏手!”
薛太岁回身望去,赫然是张可可拎着两壶清水走进庙门。
那气鼓鼓的神色,仿佛发威的小雌虎,张牙舞爪。
薛太岁心头顿时松快了下来,眼珠子急转:“妙,妙,原来竟然还有一个人,那洒家这计划十有八九能够成功!”
张可可却不理他胡说八道什么,自行给叶玲珑端上了山泉水,然后在一旁警惕的看着薛太岁。
薛太岁却瞅着李公祠旁边的几个泥塑雕像。
那尊泥塑的大明神菩萨高约五尺,彩绘斑剥,露出土色,身下的蟠龙座子也有五六尺见方,龙身盘绕,探爪捧珠,似比其上的菩萨还要惹眼,堪称夺主喧宾,正是镐京城边最最常见的庙供形制。
岁月无心,凋朽处一应公平。那龙身比神像更加宽阔,也更坏的七零八落,龙头折圮在神坛上,摔的四分五裂,恰恰将薛太岁的脑袋遮的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