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应挽瞳孔缩紧,眼见戚长昀还要动手,顾不得身躯酸软,三两步挡在越辞面前,喊道:“师尊!”
二人虽相处时间不多,可薛应挽还是多多少少了解戚长昀,他极少会这般生气,甚至对一个筑基期弟子下如此狠手。
越辞讲不出话,唇边溢出鲜血,薛应挽手忙脚乱去替越辞抚平伤势。天机长老也蹲下身子,往他口中喂入丹药。
薛应挽发问:“师尊,你在做什么?他只是一个普通弟子。”
戚长昀沉下眼,收回手,不再言语,拂袖转身,大步走出刑罚堂。
天机道:“今日屋中弟子,皆需立下灵誓,此事不许对外传扬。”
屋内弟子皆松一口气,以术立誓为证后,密麻人流顷刻如潮水般慌不择路离去。
很快,便只余下仍旧待在原地的越辞与薛应挽。
天机替代薛应挽替越辞疗伤,戚长昀虽看起来下手重,实际却并非真正要伤他根基,反而更近乎于教育或威胁,或是表达不满。
灵力灌注其内,很快,越辞便呼吸顺畅,恢复些许力气,勉强撑起身子,想说什么,却只咳嗽几声,又吐出口血沫子。
“好了好了,你别讲话了,”天机嘟囔道,“霁尘大概是觉着你带坏他徒弟了,加上宁倾衡的事,才将气撒你头上,想着给你个教训的。”
越辞皱紧眉头,讲不出话,被天机抛了瓶丹药:“回去每天晨起吃上一颗,好好休息两天就好了。”
言罢,便再不管越辞,捋了捋发白的胡须,目光转向正替越辞擦拭唇边血迹的薛应挽,想了想,还是说道:“应挽啊,今日之事……”
“今日之事,错不在我,”薛应挽道,“是宁倾衡看不惯我特意找茬,长老也看得明白,不是吗?”
“我不是讲这个,”天机摆摆手,显然对薛应挽在朝华宗内被宁倾衡一个外人联合弟子这一倒反天罡之事有些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我是说有关霁尘的事。”
他将方才在戚长昀面前展示的那只碧玉瓶塞进薛应挽手里:“我和霁尘相处也不短时间了,很少见到他这样用心待一个弟子,还特意来为你出头。这些年你在相忘峰里,我都以为他不再管你了。”
又道:“他说的话一向有点伤人,别放在心上。”还作势拍了拍薛应挽肩膀,这是他与新入门的年轻弟子学的,说能拉近距离,令自己更平近和蔼些。
薛应挽犹豫一下,还是收下药瓶,说道:“我知道的,师尊做事一向有他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