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的树。
那树们都身大头尖,叶子密密麻麻,而且郁郁葱葱的,一直绵延至一堵红薯皮颜色的石头墙前。
这堵石头墙宛若镜面一样磨得相当光滑,在阳光下还时不时泛着耀眼的光,光通过‘镜面’自然反射到近邻的土墙上。
土墙——事实上正是教室的墙。
教室的屋顶铺盖着类似桃桃家那样的青瓦片,未羊只看到一扇门,再往右视线就戛然而止了,因为画面几乎全成了带刺的树。
就在这时候,未羊的视野里突然冒出一个脚穿黑布鞋,身着黑西装的陌生男子来。
那男子就在他的右手边,是从带刺的树背后蹿出来的。
男子正对大门健步如飞地走过来,好像要去大门外的哪里。
未羊霍地被吓了一跳,还以为那男子是针对他而来的,于是转念他就拔腿逃跑了。
由于着急和害怕,加之对方向感的混淆不清,未羊一个转身就跑偏了。
未羊就如同做了一件亏心事样,立刻就面红耳热起来,而且,心在胸口上砰砰然跳个不停。
未羊惊兔乱窜一样,沿着未家村小学围墙蹦跶蹦跶地跑着。
围墙对未羊来说并没有什么好稀奇的,几乎跟他家的院墙相差无异,都是黄土堆砌而成。
未羊很快就想起他父亲当年的那种圆形石锤来,土墙正是用这种石锤一下一下夯成的。
事实上,未家村小学的这些围墙也颇有些年头了。
经过风吹雨打,现在已经像未家村老人坑坑洼洼的脸一样了,只要人的身子,或者手一个不小心,碰一下,它的泥皮准会‘哗啦啦’地脱落下来。
事实上,以前学校里的大多捣蛋学生都那么干过。
至少,每人每天干过不下十次。
那些学生有事没事就会手往墙上抠,装满十个指甲缝。
尔后,再用大拇指指甲一个一个清理干净;接着再接再厉地抠,装满,再清理干净,再抠......依次恶性循环。
有的学生也会用脚踢一下墙身,直到一大块土渣掉落下来心里适才舒坦。
有的学生则纯粹出于玩乐,从墙身抠下一块用来一个打一个,打着玩、打着闹。
少数一部分学生抠下来也会将其加以应用——用在上厕所上。
他们抠一块自己相当满意的土疙瘩,在去往厕所的途中,就会用手把它们打磨光滑,等大便完毕了后,土疙瘩就派上用场了,用完了,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