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打解馋。”
有的说:“用扫把省事。”
有的说:“最好用教鞭长教训。”
于是,无论以何等方式,接着就是噼里啪啦,往头上,往屁股上,往腿上,脚脖子上......
最后,还有的边说边跑去别处班里找抬水棍,嘴里自鸣得意地吼道,“教他尝尝我抬水棍的滋味儿!”哈哈哈!随即,扬长而去。
这无疑就像‘警察’抓了小偷,‘审判官’起哄审判,‘执行官’玩乐执行。
如此这般,大家既娱又乐地娱乐了半晌,回头却不见‘小偷’理应的烧香拜佛、苦苦求饶意愿,而只是看到‘小偷’一个劲儿地哀嚎大哭,声嘶力竭,且鼻泪齐下。好像誓死不屈地捍卫着某种性质的权利。
于是,事情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至他母亲耳朵里。他母亲马不停蹄地追到学校来,从学校看大门人手里一把夺过儿子,紧紧搂入怀中,同时,伴随着如雷贯耳的吼声。
“我儿子偷你抢你啦?偷了啥抢了啥?你们倒是评评理!你们为啥打我儿......我娃不是小偷!他不是小偷!他怎么可能是......我比你们谁都清楚,我知道他是无辜的。他耳朵听不见声音,嘴说不出话,他并不像你们所谓的正常人;他若要是能会听、能会说,他比你们谁都聪明!他是个懂事孩子。他不可能去偷你们东西,他只是想上学,他想上学;他如今长那么大了连一天学都没上过哩!我想他是要读书,他要像你们一样正常在学校好好读书,好好学习......”
大家的耳朵都完好无损能听到话,大家听到后无不觉着面红耳赤,大家皆垂头不语,大家一个借一个可怜的身影,挡着自己的不敢为人知的面子,悄悄然散开、散远......事实上,未羊对母亲的话闻所未闻,对自己的所遭所遇,默不作声,垂头丧气。
母亲一手拉未羊,快他一步抢在前面。她挺胸抬头,眼泪红肿了眼眶,另只手时不时抹一下眼睛,几乎一口气冲回了家;她把未羊往家里一丢,随即将门锁死,转身一溜烟就不知所踪了。
未羊深知母亲照例将门锁死了,而他再也没有任何反抗情绪;他像猫一样乖乖蜷缩在院落里。他没有端他的小马凳,几乎心情全无地支着身子,一手倚墙,一手插兜。远远瞧去,他长长的头发近乎荒芜了似地盖住耳朵,哭红的双眼破坏了睡眼惺忪的容样。他军人的西衫上本有五星金属徽章,但不知何时何故已然被泥土弄脏,他不忘抠一抠上头的泥屑,因为头皮使他微微发痒;他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