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觉得时机成熟,且不想放过这个好机会,汤静尘拿出那本玉妃手札,递给了皇帝。
看见封面上玉妃两个字,皇帝有一瞬间的恍神,眼眸中划过一抹追忆,他的指肚轻轻抚摸那娟秀字迹,良久方淡淡一笑,“玉珠啊,她去了这些年,朕还能认出这是她的亲笔。”
他看向汤静尘,“你从哪儿得来的?”
“储秀宫偏殿。”汤静尘把自己得到这本手札的大致经过讲了讲。
皇帝点点头,“那时候宫里只有皇后,阿丽和她,阿丽喜欢长春宫阔大舒朗,玉珠却喜欢储秀这两个字,觉得东西六宫就属这个名儿最好听,就住了进去。”
“她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朕始终都觉得她不应该进宫,她应该嫁给一个跟她家世相当的人,简简单单的过完一生,但皇阿玛指了她,她就只能跟朕捆在一块儿了。”
“我们相处得很好,比跟皇后和阿丽都好,我觉得她很像我妹妹而不是妃妾,宫里唯有她,对我不带丝毫掩饰。”
汤静尘听到这里终于知道太后为什么急于处置玉妃,不惜在深宫之内派人大张旗鼓的追杀,就是因为玉妃在皇帝面前的毫不掩饰,但凡再多一丁点儿时间,她都会把自己的发现告诉皇帝。
她忍不住问道:“玉妃暴病身亡的那晚,您在哪儿?”
“西山狩猎。”皇帝微微叹息,“其实我不爱狩猎,但毕竟是皇室传统,每年秋季都要去那么几天,那是在西山的第二天,宫里传来消息说玉珠得了急症薨逝,我就赶了回来。”
汤静尘听了,心里只浮现出四个字,造化弄人。
真是巧得不能再巧,玉妃发现这一切的时候皇帝偏偏不在宫里,她无人可以求救,只能将自己知道的匆忙写下。
不过,若那时皇帝在宫里,他又会怎么做呢?
皇帝低头翻阅手札,唇角微微翘起,“朕知道她爱写这些生活记录,却一次都没有看过,不想隔了这么久竟还有机会看一看。”
声音里带着一丝伤感。
汤静尘强自掩饰住内心的激动,直接把手札翻到最后有字的一页,不用她说什么,皇帝神色立时就变了。
他身体急剧颤抖,仿佛拿不住拿薄薄的书册,任由它掉落在地上,唇亦颤抖着,脸上带着一种不敢置信和果然如此的矛盾交织的神色,看上去很是诡异。
“还有谁看过?”须臾,皇帝看着汤静尘,幽黑眼眸中是从未有过的狠厉和冷酷。
汤静尘吓了一跳,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