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西的怀里揣着个糖火烧,这个是要跟陆拥军一起分着吃的。
何小西被左摇右晃的轿子颠得坐不住,只能两个手撑着轿子壁。所以怀里的糖火烧差点掉落下来。
还好何小西眼疾手快,在没掉下来之前给捞住了。不然掉到地上,她是不会吃的,只能委屈陆拥军自己吃了。
何小西只顾着糖火烧了,不提防这帮坏小子又使坏,摇晃的变了节奏。把何小西撞得七荤八素的。
何小西恼恨的想:陆拥军你是榆木脑壳啊?晃得这么厉害都不说他们。
恨不得把糖火烧放脚底板蹭蹭,回头拿给他吃。
颠簸的再厉害,新娘子也得忍着不能出声。
陆拥军虽然只顾着心里美了,但是还是很快发现这帮坏小子在故意颠他媳妇。出声制止:“抬稳当点,干什么呢你们?”
他说的时候几个人就一本正经的好好走几步。一旦他回过头去,又开始晃。还晃得比之前还厉害。
好在就是绕着村子走一圈。要是远地方来的新娘子,非给晃荡散架了不可。
轿子停下来,新郎要踢轿门,意在给新妇一个下马威。
一根红绸子,新郎和新娘一人牵着一头。旁边有人不停的撒着麸子。麸同福,撒麸子寓意福泽绵长。
跨过火盆和马鞍,拜过天地父母,何小西就被送进新房去了。之后就没她什么事了。她只要在新房的床上坐着就行了,俗称坐福。
陆家可能怕她一个人坐屋里闷,把家里的小辈都送过来陪她。
都是熟人,何小西把盖头撩上去,跟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话。
直到陆二妹出现在门前,陆大嫂家的佳雯警惕的问她:“小姑,你有什么事吗?”何小西才知道自己想差了。
陆家根本不是怕她坐屋里闷,是要把她和陆二妹隔开。防止大喜的日子闹出什么事来脸面上不好看。
何家后山的半山腰上,何滨倚着一棵树的树干,看着山下忙碌的人群,听着萦绕耳畔的锣鼓喧天。
这世界上最深的寂寞是,旁边人流如织却一个也不在乎我,他们的喧阗我永远走不进去。
何滨摸摸自己不同于常人的大脑袋,笑出了眼泪。泪水流进嘴巴里,他并没有品出别人所说的涩涩的味道。
漫无目的的在村外游荡着。他不想回村里去,因为所有见到的人都在说关于何小西出嫁的话题。他不想听。
迎面遇到了何凤英。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