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由衷地钦佩她的刚烈。
“那么师姐,不知明月崖在何处?”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
明月崖上,目之所见只有枯寂的风雪,和与惨白的天空几乎融为一体的远山。
薛吟霜盘膝而坐,手按五弦。琴,是她藏在灵犀佩中带进来的。
她正弹奏的曲子名为《寒山操》,是她这几日编排出来的。琴声悄怆幽邃,好似泣诉,但传不出几尺便被呼啸的风雪撕碎、咽下。
“铮——”五弦齐划,琴作变徵之音。曲调陡然变得慷慨悲凉起来,如美人将死之绝笔。
素手玉指如珠落银盆,上下翻飞。风雪越来越急,琴声也越转越促。
浩渺的天与山之间,唯有一缕琴声激昂。
“嘎嘣——”就在情绪累积到顶峰即将爆发之际,琴弦竟齐齐断裂!
狂风偃旗息鼓,雪也变得悠闲,如柳絮般飘荡。
薛吟霜睁开眸子,接住了在悬浮身前的铜镜。
这是柳生守静送她的玲珑慧镜,让她在困惑时可以观照自身,扪心自问。
可是无论她如何去看,镜中始终是一片模糊,如同缭绕着迷雾。
她轻叹一气,收起了慧镜。身后,传来了踩雪之声。
“顾盼,你来了。正好,下次你帮我带几根弦吧!”薛吟霜笑着转身,却对上了孔雀儿那情绪复杂的眸子。
“你是孔雀儿?”薛吟霜怔了怔。
“嗯。”孔雀儿轻轻点了点头,“苦了你了。”她光是上山便觉得寒冰刺骨,而薛吟霜却早已在此困居数月。
“谢谢你。”薛吟霜不知该怎么开口,只能道谢,等着孔雀儿来打破这十分尴尬的沉默氛围。
“小钰他还活着,他也不是魔,他和金鳞王姬也是清白的……”
“我知道,我相信他。”薛吟霜的眉头微微舒展了一下,孔雀儿却没有注意到。
一瞬间,孔雀儿觉得胸中郁气升腾,几要爆炸,她有太多的叱问。你为什么知道?你知道为什么不说?你不是她的妻子吗,为什么不去找他?
但真正说出口时,只剩下了淡淡的一个“哦”字。
“我来……是想告诉你。半个月之后南疆可能会有大变故发生,事关整个神州。小钰会尽力去阻止,我也会去。”
“琴弦……我会转告给顾盼师姐的……”
孔雀儿身子开始哆嗦,她要离开了。
“我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