腔在血红的夕阳天际下回荡,将擂鼓的剪影勾勒得愈发清晰。
中州城中,一个身着红裙的女子靠坐在窗棂上,双目紧闭。朱唇之下,笛声凄厉而高亢。
“如果这真的是他的罪孽,那么……让我来偿还一部分吧!”一曲吹罢,她翻手将竹笛收进袖子。
桃花眼中,有杀气纵横。
“海棠,替我将酒葫芦装满,我要去了!”花桃夭作别海棠,御剑南下。
而海棠能做的,只有日夜焚香,祈祷平安。
学宫弟子的战场在遍布血火的南疆大地,而有些人的战场是在无刀无剑的各种会议上。
共和的体制第一次展现出了它的优越性。各级机构将通过会议将上级的文件拆分成更加细致的条目交由各人执行,每人只需做好分配到自己的事情即可。权责前所未有地明晰。扯皮、推诿、越俎代庖皆不复存在。
这架新铸造的机器在外界的压力下开始缓缓运作。待到磨合之后,它的伟力将惊艳整个神州。
而它的最高核心,是一个不过六人的委员会——如今只剩下了五人。
“我不同意!”荀方怒气冲冲,拍案而起,“若将战线定在枚州,那么枚州南方还未逃离的百姓怎么办?”
“方才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再往南弟子已无力为继,那里的地形也不适合阻击了。”司马氏皱了皱眉。
“现在,开始举手表决!”
“广寒宫弃权!”何来不秋照例面无表情地弃权。
金丙辰轻叩桌面,思量片刻后才缓缓说道:“金乌宫附议!”下这个决定对他而言也是殊为不易。
“龟兹宫同意!”叁千客不知为何没有到场,龟兹学宫的代表依旧是那个唤作“春关”的少年。大佬云集,他插不上话,只能做一个表决的傀儡。
荀方苦笑着摇头,坐回了位置上。如今巫祝祭酒生死不知,在场的六票中司马氏已得了四票,他同不同意都不重要了。
这个决定意味着神州在起初的失措之后即将组织起强有力的反击,也意味着起码有数万百姓失去了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