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头,数月之后便也随她去了,彼时他的弟子们都已离开,只剩一个苏怀瑾还留守到最后,帮着从战场暂时归来的沈长松和沈筠打理恩师的身后事。
待到魏文翁的七七之日过了,苏怀瑾便也准备离开,临行前夜,与长松促膝谈心,长松问道:“怀瑾兄今后有何打算?”
苏怀瑾道:“想去昭国看看。”
长松听了,点点头道:“嗯,蜀帝并非明君,伪朝那群北蛮子,更不会长久,都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据弟的愚见,最终能一统天下,定鼎中原的,恐怕也只有昭国了,况且我听说,他们那位太子,还是个难得的完人。想必这就是所谓的众望所归之象吧。”
苏怀瑾不料他如此坦率,因此也忍不住问道:“长松,你心中既都明白,为何还...”
沈长松叹了口气,笑道:“怀瑾兄,若连我沈家儿郎都逃了,谁还能守这一方国土?”
苏怀瑾知道,他自有他的担当,但还是忍不住问道:“那...卿卿呢?”
长松眼中忽现苍茫之色,喃喃道:“卿卿...也自有她的宿命。”
苏怀瑾皱了皱眉,“长松,我知道,自己现在什么也没有,也不敢许诺卿卿一个多好的未来,但就现在的形势来说,你让她跟我走,是最好的选择...”
不待他说完,长松便打断了他,道:“怀瑾兄,我不是看不上你,也不是看不清这形势,只是,卿卿她...有些事我不能明说,请见谅。”
苏怀瑾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他也并非对沈筠多么一往情深,只是有些爱慕她的品貌才华,又兼自以为能够预见她的未来,所以对她十分怜惜罢了,但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也不好再坚持什么,当夜收拾了行囊,次日一早,便买舟东渡了。
彼时沈筠和长松在渡口送他,他本来都上了船,却还是又下来,拉着沈筠的手道:“卿卿,跟我走吧。”
沈筠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手足无措,不禁转过头来看身边的长松,长松却闭上眼,微微摇了摇头。苏怀瑾自嘲一笑,放开她的手,登上小舟,不复回头。
他所不知道的是,码头边的林间,蜀帝的禁卫,直到见他的船行得远了,才将手中的窄刀插回鞘中。
长松叹息一声,过来牵起沈筠的手道:“回去吧。”说着就翻身上马,将沈筠也拉到马上,二人同乘一骑,缓缓归家。与此同时,不远处的林间,也忽然惊起一些飞鸟,在朝霞中哀鸣。
没过两日,长松也要启程回边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