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响起的声音让萧天河吓了一跳,抬头一看,车宏伯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上方的树杈上。“赶紧走!”车宏伯小声叮嘱了一句,然后穿出树林落到了鹭还滩上。可是,萧天河又怎会轻易离开呢?
“居然是你!”白衣人很惊讶,随即仰天狂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终于舍得现身了?”
车宏伯冷冷地对白衣人说:“这些不是我饲育的毒物。你休要毁了他人的心血。”
白衣人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还是把瓶子翻了过来,倾倒了一股白色粉末入坑。坑中顿时蛇声大噪,咝咝的声音连远在树上的萧天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须臾,坑中就鸦雀无声了,看来那些毒蛇都死了。
车宏伯叹了一声,摘下斗笠抛在一边,亮出一根金环锡杖:“你我终究还是免不了一战!”
白衣人拿出一把银须拂尘:“谁让你是个炼毒的高手呢?药与毒本就是对立的两个方面,这世上有我没你,有你没我!”
战斗一触即发。萧天河屏息凝视。那白衣人果然不简单,竟与车宏伯难分伯仲。车宏伯这次的战斗状态可和先前与白水集交手那一次不同:一是用了武器,二是出了杀招。金环挥过之处,点点金光渐灭,仿若飞火余辉,流星湮灭。白衣人的拂尘则更神,尘须长约七尺,居然可刚可柔,根根尘须闪耀着银光,在愈发昏暗的天色之下,仿佛星辰扭转,流萤飞舞。当白衣人抓住须梢扯紧时,紧绷的尘须俨然成了一面小盾;当放手挥舞时,又好似轻纱柔线,偏偏这“纱线”还柔中带刚,一旦扫过车宏伯的衣服,必然留下一片破口。
湖心岛上的那些黄衣人发现鹭还滩上的交战之后,又赶紧将藏好的船拖出,往岸边驶来,似要来助战。白衣男子的实力如此之强,那些黄衣人必然也不是等闲之辈。萧天河看着焦急万分,他想出去助车宏伯一臂之力,可是自己实力低微,即便防御惊人又能如何?
光凭功夫打斗,那两人恐怕酣战百日也难分胜负。车宏伯知道对方帮手将至,于是突然变招了,他抽身腾出空档,将金环锡杖重重往地上一戳,杖头的四个金环上下翻腾,“叮铃铃”的响声不绝于耳。
“土环起,风环住!”车宏伯大喝一声,四环之中的三环都停止了翻腾,唯有一环发了疯似地旋转,其声韵厚,震人心魄,仔细一看,还有一环骤停之后就纹丝不动,不像另外两环还在旋荡消势。车宏伯拔起禅杖,再一次戳地,这一回,连大地都为之震颤,树林间落叶纷飞,皆因土环之势起。萧天河痛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