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娘被寂语然的一句话说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阿然,阿娘知道对不起你,但是当时阿娘也没有办法。”
寂语然抹了一下眼泪,“是啊,你们都没有办法,所以你选择了白落音,把我推进了火坑。”
药娘继续说,“阿音性子太弱,如果真的跟着寂竺,只会毁了她的,可是你的性子不一样,你……”
“所以我该受那些折磨是吗?我活该是吗?你当初为什么不把我一起带走啊!”
寂语然猛地坐起来,恶狠狠的盯着药娘,“我走到今天全都是你害的,我也想要所有人都捧着,宠着,我也想要有龙少那样强大的依靠,可是我什么都没有,连自己的家都没有了。”
药娘忍着自己的心痛对寂语然张开怀抱,“阿然,你的家在这呀,来阿娘这,阿娘就是你的家。”
寂语然绝望的摇了摇头,“算了吧,白药,我不是你的女儿了,你走吧,让我自生自灭吧。”
“阿然……”
“走啊!”
寂语然一声怒吼,直接把外边的暗影都引了过来,挡在了药娘面前。
寂语然看着这一幕不知道为什么又哈哈大笑起来,“白药,你走吧,别让我看见你了。”
“这些东西阿娘给你放在这,你要是饿了就吃,想吃什么让暗影告诉阿娘,阿娘给你做。”
药娘强撑着笑着说完这些话然后就起身把斗篷解下来放到桌子上,“夜里冷,多盖一点,阿娘明天再来看你。”
寂语然背对着药娘坐着没有说话。
药娘也就失落的离开了。
暗影也离开了,周围的一切又安静了,寂语然失神的盯着面前的墙壁过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走到药娘准备的饭菜前,颤抖着手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眼泪又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抛弃了我,为什么又在我被所有人抛弃的时候给了我希望。”
寂语然喃喃的粘着把满桌的饭菜全都扫到了地上,看着满地狼籍冷漠的笑笑就去继续躺着了。
第二天一早,言良就带着言和来了华宫,连带着穆棱。
言和现在还是一幅很虚弱的状态,所以只是坐在轮椅上。
大厅里很快就聚集了大部分重要的人,龙傲天,洛斐,勾涛,连移,药娘,飞龙,龙阳,白落音,清云,古覃和浩源四个人。
飞龙看着被暗影带上来的寂语然轻轻叹了一口气说,“你是自己说,还是我来提取你的记忆。”
“我说之前,您还是问问言良家主吧,为什么主子唯独选择了他呢?”
寂语然说完冷笑了一声,坐在地上不说话了。
言良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茫然的看着飞龙。
飞龙还没等说什么,古覃站起来说,“我先说一下我的发现,无名虽然是九天殿境内出生的,但是他的父亲不是九天殿的人,而是言家主。”
言良马上后退了一步,“殿主,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我怎么可能呢?”
“是吗?那你看看这个熟悉吗?”
古覃说着扔给言良一个东西,言良手忙脚乱的接过来然后就皱起了眉头,“这个,是我的玉佩。”
“对,这是无名昨天晚上丢下的,言家主还不说实话吗?”
言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那是好多年前了,我也是一时糊涂啊。”
当年的言良还只是一个小少爷,有一次跟着家主到九天殿境内去玩,玩着玩着也就遇到了无名的母亲,当时两个人互相喜欢也就顺理成章,后来言良去过好多次九天殿也就有了无名。
但是当时的家主挑选下一任家主的要求就是要娶当时重明堂内一个贵族府的大小姐,言良为了自己的前途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娶。
“我最后一次去见她的时候她已经好几个月了,我给她留下了很多钱和这块玉佩就离开了,再后来我不是没找过但是没有消息。”
言良一直觉得很对不起她但是面对权势还是选择了后者。
古覃继续说,“你当然不会有消息,因为她把无名生下来的那天就已经离世了。”
言和看着言良面上多了一丝厌恶,“父亲,你为什么没有说这件事?”
言良摇摇头,“没有必要,或许说是我怕面对吧。”
寂语然对这件事感同身受,喃喃的说,“就因为你怕面对吗?你们都一样,都怕会伤害到自己的利益,你是,白药是,所有人都是。”
白落音插嘴说,“阿然,你不可以这么说阿娘,阿娘她还是很在乎你的呀。”
“她在乎的只有你,不是我。”
寂语然冷笑了一声,然后看着飞龙,“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白药不可能告诉你,她怕我在白落音体内弄死她。”
飞龙淡淡的笑了一下,“你这次伪装的确实很好,毕竟阿音的灵体确实在,加上你谋划了五年,我刚开始确实没发现,但是你面对龙阳的时候就已经不对了。”
飞龙继续说,“龙阳和阿音,一直都是互怼的关系,就算是多少年没见还是一样,但是你没想到龙阳会醒,所以你只能自己判断。”
寂语然皱着眉头问,“就凭这个?”
飞龙摇摇头,“还有,阿音是不会让我为了她伤害整个幻境的,她没你那么狠的心。”
寂语然知道自己败局已定,轻轻叹了口气,“我还是失策了。”
“寂语然,就算你伪装的再好你也不会是阿音,因为你装不出来她那种单纯,我用命护着的单纯。”
飞龙说着又说,“我问过药娘,她确实什么都不说,但是就是因为什么都不说问题才大,药娘怎么可能答应阿音嫁到言家呢,无非就是被威胁罢了。”
寂语然愣愣的盯着地面说,“我和主子谋划了这么多年现在看来就是个笑话,大大的笑话。”
飞龙看着寂语然说,“你要除掉阿音,无名要除掉言家,你们倒是有些可怜了。”
寂语然还是有自己的骄傲,“不需要你可怜,本就是胜者王败者寇的时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