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一跳:
“我什么时候看不上了,你知道他是谁吗?”
“谁呀?”袁父瞪眼。
“行了,别装了,瞅你那模样就在撒谎,你早就知道他是谁的儿子,对吧。”王桂琴翻白眼。
袁父笑:“你也知道了?”
王主任继续拍蒜:“他想娶我女儿,我不得把他家查个底掉。”
“嘘,声音小点。”
袁父满手的鸡毛,匆忙起身跑到厨房门口,看了眼客厅打闹的两个孙子和两个躺尸的儿子。
“我也是上次有人举报徐槐,我才知道的。”
王主任眼眶一红,瞪着袁父小声埋怨:
“你明知道我一直在找周韵,当年生小桐恰巧遇到敌袭,要不是周韵……我和小桐你谁都见不到,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当年的情景在王桂琴脑海里闪烁着。
单薄的小小身影,咬着牙把她从废墟里拖出来,在寒风呼啸的夜里,手忙脚乱地帮她接生,又脱了自己的外套,包裹着刚刚出生的小袁桐。
那单薄的身影,才十六岁。
后来只知道她调到其他地方了,就再也找不到。
王桂琴已经想不起来那个小姑娘的容貌,只记得黑乎乎的瘦脸,笑起来牙很白,很温暖。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了,你好找个更年轻的!”王主任拿着刀,指着袁父。
袁父委屈又无奈:“我哪有?”
“哼,你们现在不是流行还换老婆吗,乡下一个,城里一个,还偷偷养小老婆。扯什么没有共同语言,要婚姻自由,要恋爱自由!要他妈!这是开历史的倒车!你是想把我也送到乡下去?”
“嘘嘘嘘!”袁父赶紧把厨房窗户关上,厨房外面就是大院的小花园,可有不少家属在溜达呢。
“你说的情况只是极少数的败类,害群之马!”
“我们大部分同志的信仰还是很坚定的,咱们不能一棒子全打死。”
袁父哭笑不得,轻声哄着自己的老婆。
王主任骂完了,气也顺了,继续切菜。
袁父没话找话:“你怎么查到徐槐是周韵儿子的?”
王主任道:
“前两天我跟常秀英聊天,聊到了当年的战后医院,得知她当年是战地卫生员,我就顺嘴问她认识不认识周韵,没想到她当年跟周韵是一个班的战友。”
“我才知道,周韵竟是徐槐的母亲,哎,可惜年纪轻轻就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