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苏正枭沙哑犹如粗粝般沙子的声音响起:“今天晚上你不用待在这里了,回去吧。”
唐筱然一怔愣,放下手中的水果盘。
“如果只是出于愧疚强行停留在这里,那么不必了,我身体已经恢复了许多,你走吧。”
她看了他两眼,点头,轻应一声。
垂下眼帘,然后走出病房。
病房中安静下来,苏正枭坐在那里。
面对着黑沉的夜色,似是想到什么,给刘叔打了电话,让他送唐筱然回家。
气氛沉闷紧绷,他的伤口在隐隐作疼。
似乎,就连胸腔哪里也都跟着在泛疼,浑身上下都是。
他有些承受不住,顺手摸了摸,从旁边抽出根烟,含在口中,吞云吐雾。
可是胸口的疼痛却没有停止过。
而另外一旁。
唐筱然回到了医院。
她脸色苍白,去见刘耕宏时,又吐了两次血。
一看到她,医生就冷了脸:“化疗期间的人不好好在医院待着,还敢跑出去?”
唐筱然陪笑:“对不起。”
躺到病床上,阵痛袭来,她抱着身体,在床上不停翻滚。
太疼了。
那种浑身蔓延的疼,让她甚至觉得,还不如死了算了,就不用再受折磨。
*
霍景承推开病房门走进来时,浓烈的烟气让他呛鼻的皱起眉头。
踏进去,便看到他正对着窗户在抽烟。
颀长的身躯一弯,他直接将烟给掐断:“不想要命了?”
“来了。”苏正枭又是轻咳了几声。
别说,还真是挺疼的,细细密密的。
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霍景承径自倒了杯温水:“你和她怎么样了?”
他认为,他那天对她说的那番话,她总该是会听进去一些的,理所当然的认为状况在好转。
“你还真是不来就不来,一来就往伤口戳,她三天后要订婚了,和刘耕宏......”苏正枭喉结滚动,缓缓道。
霍景承端着水杯的手一顿:“你确定没有听错?”
“我听了两三遍,你说我有没有听清楚?”
苏正枭声音暗沉,听起来很没有气力。
“那么应该就是事实,在你进手术室的那一刻,我曾找过她......”
淡抿了几口水,霍景承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