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躲不开也逃不掉了。林老爷子别无他法,只得私下交代小子丫头们严格限制大小姐和沈家往来,能不见,就不见。
车行至鹤延坊商行门前,司机在外候着,林晚婧向应门的侍者说明来意,侍者便领着她往里院去,却只道“少爷出门去了,还请在此等候”,便留下林晚婧同阿玲二人,转身离开了。与前院的热闹天壤之别的,里院许是因为闲人勿入,倒是安静清幽的,林晚婧找了个廊下的位置坐着,看着院子里来来往往行色匆匆的各路商客,忽然想起个事儿来:
“阿玲,你可曾见过这位沈公子?”
阿玲巴扎着眼睛,摇摇头:“不曾见过。我以为小姐您见过呢!”
林晚婧闻言,狠狠翻了个白眼:真是够了,主仆二人连要找的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就找上门来兴师问罪,这种事传出去,真要被路人笑掉大牙。这样想着,她站起身,想着干脆回去吧,总比丢人现眼的好,一回头,却见里屋走出个戴着高礼帽的男人来,灰花呢子的三件套,帽檐压的很低,但还是遮不住他愁容满面的脸。也许是感觉到林晚婧的目光,男人抬起头来,续着络腮胡的嘴角动了动,惊喜到:
“晚婧小姐,好久不见!”
这位先生林晚婧是认识的,作为活跃在欧洲大陆与南海岸之间的设备商人,尤里安先生与林家一直保持着极为亲密的合作关系,即便是林晚婧在英国的那几年,尤里安先生但凡有路过费尔南德公爵的属地,都要约她出来小絮。
“是啊,好久不见。”林晚婧莞尔道,“许久不见,先生额上的皱纹越发多了,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尤里安闻言,下意识抬手揉了揉眉心,苦笑道:“还能因为什么呢?你说这订了的货,转眼就不要了,还找不到人买,都是好设备啊,怎么就卖不出去呢!”
年初的时候,尤里安先生几经辗转,联系到一家需要进口纺织设备的制造厂,签订了一份合作协议,**十二台当下最先进的军工面料纺织机,谁知设备在运输过程中,货轮遭遇风浪,延误了一个半月,送到订货方手里的时候,订货方以超期为由,拒收整批货物,也不接受他提出的延期赔付,这批货一直存放在港口的仓库里。时至年底,港口仓位吃紧,港务处要求他尽快付清拖欠的仓库租赁和维护费用,将货物清走。可这批设备实在是太过先进,至今都没有找到愿意接手的人,再这样下去,别说是付清欠款,只怕连买船票回家过圣诞的钱都凑不出来了。这不,想到沈家的鹤延坊也一直在从他这里进机械润滑油,便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