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他抬手覆上她的面颊,“现在的你足以令每个见过你的人魂牵梦萦,你长大了,是时候考虑终身大事了,我只怕回去了,能陪着你的那个人就不只是我了。”
“可是你说过,该来的总会来的,该面对的也总要面对。”
“是啊……”
“那……我等你回来。”
又是长长的沉默,良久,却听得他一声叹息:
“傻瓜,要珍惜眼前人,别傻傻的等着我。若是在这里,我能承诺给你你想要的一切,但等到回去,我若是还奢望你的世界里只有我,那便是我太自私了……”
他说的话总是这样深奥的,令她捉摸不透,许久,她忽然笑了一声,那笑容与此刻如出一辙,凄凉的像窗外倾斜一地的月光——她不会告诉他,那些寄给他的信,派给他的电报,都是她拿去他房里的;她也不会告诉他,她留意到派件的地址从英国伦敦回到中国苏州;她当然更不会告诉他,她偷偷看了发件人的名字,夷光,多么高调的向世人宣告她的卓尔不群,集万千瞩目于一身。
离开英国回家,这个决定对于林晚婧而言艰难但两全——与其看着他渐行渐远,倒不如回到开始的地方,等他自己做决定。
露台门吹进的风越发凉了,林晚婧也不知究竟真是风凉,还是心凉,便站起身要去关门,一回头,却见阿玲在房门边立着,欲言又止的,也不知道到底在踌躇什么,于是开口唤她:
“在那站着干嘛?进来呀。”
阿玲似是下了莫大的决心,走到林晚婧身边,递上个丝绢包着的物件:
“小姐,门房送了这个进来,说是位先生拿来的,他说若您还没休息,务必要见您一面。”
林晚婧满腹狐疑的接过,将丝绢打开来看,绣着流云纹的丝绢里包着的正是刘瑾那枚砗磲扳指,疑惑越发深了:他该是没理由在这深更半夜的时候要见她的。
看林晚婧面有难色,阿玲这便试探问道:
“要么我去回了他,就说小姐您睡了。”
林晚婧摇摇头,她知道,这面是不能不见的——以她对刘瑾的了解,他既是送了这东西进来,那八成是知道她没睡呢,这样说来,他一定在一个能看得见她的地方。这样想着,她径直往露台上去,一抬眼便看见刘瑾的黑色轿车在铸铁院门外停着,他倚靠在车边,指尖火光明明灭,似是料到她会走上露台来,抬手向她挥了挥。
没缘由的,当她在楼上看见刘瑾等她的身影时,盈满心间的情愫里竟有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