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妾知罪。”凌希重重地将头磕在地上,不敢抬起头。
凌希没有辩解,因为她刚刚病弱的样子是没法解释上午中气十足的闹腾劲,如果说这几年的装病是欺君,那么被向弘宣拆穿后,她还狡辩得话,那就是在侮辱向弘宣的智商了,这比欺骗更加让人巨怒不止。
可凌希没有等来向弘宣的勃然大怒,甚至都没有等来向弘宣的一句追问,向弘宣一言不发坐在那,过了许久,凌希只听见向弘宣不断拿起酒杯在那自饮,还有那断断续续地夹菜声。
“陛下,臣妾知罪。”凌希又再次高声说道。
向弘宣好像没有听见她说话似的,依旧专心地吃菜喝酒,似乎眼前根本没有凌希这个人。凌希算是明白了,这次向弘宣还是打算饿她,而且还是让她跪着挨饿。凌希就不明白了,上次向弘宣担心她跟王太后走得太近,故意敲打她,那么这次呢?她的病不正是向弘宣希望的吗?如今都遂他的心意,他还想如何?
“皇后,桂花酿好喝吗?”向弘宣幽幽地开口说道。
“好喝,椒房殿里的宫人都喜欢。”凌希抬起头,一双大眼看着向弘宣。既然向弘宣什么知道了,她不必装了,因为装也没用了。
向弘宣放下手中的筷子,他盯着凌希,刚刚这个女人还在装着胆小怯懦的样子,现在就敢直视自己,而且向弘宣似乎从凌希的眼中看出了星点怒火,这也许才是凌希的真面目吧。
“皇后喜欢喝吗?”
“陛下赏赐的,臣妾都喜欢。”
“那皇后的病呢?”
“就如陛下所见,时好时坏。”
“皇后这病得蹊跷,好得了吗?”
“陛下希望臣妾好得了,臣妾就能好,陛下不希望,臣妾就好不了。”
“那么皇后觉得病该好了吗?”
“陛下认为臣妾能好了吗?”
向弘宣说一句凌希顶一句,句句都滴水不漏,倒让向弘宣有些吃惊。这个凌希跟他想得太不一样,第一次见她是大婚,她呆板怯懦,不解风情,虽然没有传闻中那么丑陋,但也让向弘宣提不起一点兴趣。时隔多年在椒房殿的后院再见她,她那股子俏皮劲和那爽朗的笑容,倒让向弘宣有些惊喜,让他认为凌希这个皇后的聪明劲,或许可以一用。
可刚刚那段对话,向弘宣不由得对凌希起了兴趣。很显然凌希不介意向弘宣知道她装病之事,事实上凌希的病也是向弘宣希望的,只不过向弘宣希望她是真病。她敢如此顶撞自己,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