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在凌希面前失礼,他颤颤巍巍地走回座位,重重地坐下。他用发抖的手拿起茶碗,喝了一大口茶,稍作调整后,凌霄有些绝望地问向凌希:“皇后娘娘,您到底是在报复冷秋叶,还是在
报复老臣。”
“父亲,本宫很想知道一件事,您这一生爱过我母亲吗?”
凌希看着老态龙钟的凌霄,她的心也有些触动,江霜雪与凌霄三十年夫妻,在凌霄的心中,江霜雪到底算什么?凌霄低下头去,他沉默不语。
“父亲,平远侯府死了个小妾,您觉得疑惑,就进宫质问本宫,那母亲呢?母亲暴毙而亡的时候,您的心中就没有疑虑吗?还是说您不想多问,因为麻烦,还会有不堪,所以没有必要,是吗?”
也许是被凌希的话刺痛,凌霄依旧一言不发,他眉头紧锁,凌希冷笑了一下。
“既然父亲不想弄清楚母亲的死,那就让邑城的人来猜测吧,平远侯府2个月死了一妻一妾,还都死在了小姐出阁的第二天,只有这样,父亲才能真正重视起母亲死亡的原因吧。”
“娘娘您是在怨恨老臣吗?”
“很小时候,本宫就知道,因为冷氏一句话,我就得跪祠堂一夜,长大了之后,本宫想过讨好父亲,拉进我们父女之间的关系,可父亲的眼中何曾有过本宫这个女儿。定亲,退婚,还有后来的入宫,父亲眼中的本宫,只是凌家一颗备用棋子而已。”凌希无奈地苦笑道。
凌霄不自觉地就将一只手捂住胸前,他胸口似乎有口闷气,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老臣也许偏心过,但从来没有把娘娘当做过棋子,而娘娘的人生,原本就是世家子弟的道路,我们都曾从这条路上走过,不管愿不愿意,都得走完。”
凌霄起身,缓缓地来到凌希面前,他抬起自己发抖的手,可最后还是放下了。
“娘娘问老臣,是否爱过夫人,老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您,自打老臣记事以来,就知道长大后要迎娶安国侯府的三小姐。成婚后,老臣只觉得夫人温婉贤淑,夫妻也相敬如宾,原本以为这就会是一生。直到那日在邑城街道上,匆匆看了一眼出行踏春的冷秋叶,老臣才知道什么叫怦然心动,什么才是爱情。老臣也是个人,一个有血有泪的人,不过就是喜欢了自己喜欢的人,给了冷秋叶所有的爱,娘娘您告诉老臣,我错了吗?”
两行泪从凌霄的脸上划过,凌希记得小时候,江霜雪跟她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尤其是上战场的将军,流泪比流血更可怕,因为伤口有愈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