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水平十分生气,在办公室痛骂周力,还动手打了他,周力头破血流打成了脑震荡,郑水平因此赔了不少钱。所以郑水平从那以后就对赔偿一事十分敏感,我估计这也是后来我出事他卷钱跑路的原因。”
他表述的十分流畅,仿佛事情就发生在昨日而不是三年之前,如此条理清晰甚至给了我一种他是周力被打事件目击者的感觉。
“你觉得郑水平这个人怎么样?”我不再和他拐弯抹角,开口直刺他的要害。
“他是个有生意头脑的人,白手起家,自己成立公司,不抽烟不喝酒,没什么不良嗜好。但是这个人似乎有暴怒症,情绪特别不稳定,员工稍微出现点错误他就会大发雷霆,破口大骂,员工都害怕他。”刘延说着,眼神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躲避。
“哎?听说他最近又成立新公司了,还大量雇佣原来公司的员工,他有联系你吗?”
“是吗?他又成立公司了啊,他没联系我。”刘延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黯然伤神:“谁会联系一个残疾人呢。”
“你恨他吗?”
他看着我,一双眼睛突然变得凶狠,仿佛能把我撕碎。
“老实说,我恨他,他毁了我的人生,但是恨有什么用呢?我现在只想好好生活。”
没一会,刘延妻子端来了装满水的泡脚盆,又往里面丢了一个自制的泡脚药包,随着药包的浸泡,发出一股浓烈的药味。
刘延朝我们微微点头,把双脚泡进热水里:“不好意思,我每天饭后都要泡脚,这样有助于血液循环,对我的双手有康复帮助。”
“这几天不要离开本市,我们有问题会随时来找你。”我收起录音笔,和黎梦站起身。
刘延没有动,她妻子送我们出了门。
刚出门口,耳边就传来黎梦的挖苦:“问了那么多问题,问出什么了?”
“你不觉得他刚刚所有的回答都很怪吗?”我停下脚步,认真的看着她。
“很怪?我没觉得啊,他的回答都很正常。”
黎梦冷笑一声,一定在觉得我刚刚什么都没问出来,就鸡蛋里挑骨头,故弄玄虚。
“他的回答确实正常,但太正常了。”
我坐在车里,望着刘延家窗子的方向,一言不发。我现在很乱,一个刑警的直觉告诉我,刘延就是凶手,但目前却没有一样证据能证明。
刘延的身高,不可能对郑水平造成由上至下的割喉伤。刘延的双手,不可能平稳的持刀取走郑水平的内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