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将人放到床上,蹲下解开她腿上绑的手帕。
“去打水来。”
几个丫鬟连忙下去打水,萧平铮接过巧心递过来的剪刀,将她边上布料剪开,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但伤口范围还有流血的量,都超过预估。
萧平铮拿毛巾给她清洗伤口的时候,沈宁鸢整条腿都在颤抖。
“很痛?”
“不痛。”少许后,她吸着鼻子说:“有点痛。”
萧平铮看着她眼中欲坠不坠的两滴眼泪,不说话。他从怀里掏出一瓶药,熟练地给她上药,又接过布条重新绑好。
“夫君怎么随身带着药?”
“我是武将。”
“哦。”
绑得太深,沈宁鸢应激地抬起腿,脚尖正中萧平铮的小腿,幸好他没有计较。
一套操作结束,沈宁鸢颤颤巍巍起身,由下人给她重新换了衣服,这会儿简洁了,也没有披帛了,头上发饰都少了两样,萧平铮心道,你摔倒也不是衣服头饰的错。
重新换好衣服,沈宁鸢坐了下来,萧平铮屏退下人,看着自己的新夫人,回忆方才不正常的出血量,问:
“怎么会这么严重?”
沈宁鸢眼睛一亮。
从萧平铮昨晚今天的表现来看,他并不喜欢自己这位妻子。想来也是,见都没见过面就突然被赐婚,作为一个大权在握数年,习惯了做决策的大人,怎么会喜欢一个强塞过来的人。沈宁鸢不希望因为自己,让他记恨上沈家,正愁找不到机会,她总不能无缘无故地在新婚当天说自己快死了,让他不要在意自己,反正自己没过两年就会主动死的吧?
万一人家觉得晦气,更不喜她了呢。
看来今天这伤口来得正是时候。
沈宁鸢咬着唇,小声地说:“其实,我从小体质与他人有异。”
萧平铮看向女孩,看到她垂着眸,看不清眼中神色,只觉得表情淡淡,似乎并不难过。
“在旁人身上只一点点小伤,我偏偏流血不止,伤痛多过他人两倍三倍。大夫曾为我诊治过,说我活不到二十岁。是以但凡我有什么异样,丫鬟们都会担忧不已,这才昨晚今日冒犯了夫君,希望夫君不要怪罪。”
房间里的空气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偌大的空间,只有一深一浅两个呼吸声规律地响起。见萧平铮久久不说话,沈宁鸢心头七上八下,但话已出口,她只能静待答复。
良久之后,萧平铮终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