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气消散不少,他愤愤道:“朕不是命密谍司和皇城司派人去查了吗?一旦查实了,朕必严惩不贷!”
吴皇后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劝慰道:“国家动荡,这些祸乱纲纪的人肯定要严惩,依吾看抓住了就该杀头,有一个算一个,杀他个人头滚滚免得有人再嚼舌根子,惹得官家生气!”
明知道吴皇后是说笑,赵构仍然觉得心中的闷气消了大半,他叹气道:“还是你心疼朕!朕何尝是他们说的恋栈权位?只是立储并非小事,朕必得斟酌再三!尤其可恶的是那些宵小之徒,朕岂能被其裹胁?”
吴皇后听皇帝的意思似有松动,忙趁热打铁道:“官家别嫌吾说话直,若是储君迟迟不定,难免有人动歪心思,最难过的还是赵瑗和赵璩,总有人把污水往他们身上泼,他俩虽然都不是养在吾膝下,可到底是吾看着长大的,心性脾气吾还是多少有所了解。如今,赵瑗和赵璩都年过三十,连儿子都大了,不知两位郡王当中官家可有属意之人?”
赵构负气道:“皇后,连你也来迫朕!”
吴皇后忙道:“吾哪里是在逼迫官家?吾只是想民间的老者尚且要选一个儿子来继承家业,重点培养,将家业发扬光大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一旦明确了嗣子身份,也免了兄弟阋墙之祸。官家何不各退一步,先明了嗣子身份,既绝了那起子不安分的人争储之心,也堵了臣工的悠悠之口。待过的几年,官家确实有了春秋,再行立储不迟!”
赵构内心认可了这个办法,面上略显犹豫道:“皇后说的倒不失为一个办法,只是你也知道,朕出自太宗一系,如今传位于太祖一系,恐百年之后泉下无颜面再见太宗!”
吴皇后赶紧跪下道:“不敢欺瞒陛下,吾近日夜夜做梦,梦见太祖皇帝叱问吾,‘为何还不将皇位传于朕之子孙?’,又见太祖皇帝牵着一人手前行,那人头戴冠冕,”说到此处,吴皇后觑了一眼皇帝的脸色,接着道,“吾依稀辨认出那人竟有几分像赵瑗的模样!”
吴皇后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整个大殿内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吴皇后觉得足足过了半生,实则不过半刻,赵构走过去,亲手将跪在地上的皇后扶起来:“皇后跪在地上作甚?你我夫妻,起来说话!”
吴皇后趁势起身,笑道:“吾妄议朝政,这不是怕陛下怪罪嘛!吾就是一个妇道人家,只认准一个死理,这家业不管交给谁,总之要是一个忠诚可靠,孝顺的好孩子!”
赵构的心中微微一动,吴皇后